與她有關?嗎?
夜濃抬頭看他,“是?你?接手東沈以後的第一個專案嗎?”
她問得婉轉,而回答她的是?沉穩擲地的聲音:“對。”
初冬的太陽,哪怕午後都很柔和,金色的陽光在他臉上暈出了一片很乾淨、很赤城的溫柔。
可夜濃卻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麼灼到了似的,都快要看不清他立體?的輪廓了。
沈屹驍往她身前走近一步,寬闊的肩膀擋住了頭頂的日?頭,他看見她漸漸溼潤的眼睫。
是?後悔當初扔下他的頭也不回,還是?想起這條街上,他曾與她的點點滴滴?
他不知道?,但心裡卻因她眼眸的潮溼而被?什?麼紮了一下,生?出隱隱的疼意。
“怎麼了?”
夜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忙垂下眼:“沒什?麼。”
然而剛落下去的臉卻被?沈屹驍用掌心託了起來。
他凝眸看她,似乎是?想確定她眼底蒙上的一層霧氣到底是?不是?因為他。
“今天沒風,可別跟我說是?被?沙子迷到了眼睛。”
臉被?他掌心託得上仰,輕而易舉就看見了他嘴角淡淡的笑痕。
這段時間,夜濃也見過他笑的樣子,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帶著幾分無奈的釋懷。
夜濃眼睫忽地一顫。
所以他要了她今天一天的時間,為的是?跟過去釋懷?
貼著她臉頰的溫熱在她的失神裡消失了。
沈屹驍拉起她手腕:“前面有家陶泥店,帶你?去看看。”
夜濃落後他身後一步,像是?再也做不出任何推開他的動作,任由自?己的手腕被他握在溫熱的指掌之中。
要成全?嗎?
她要成全?他今天的重溫,繼而釋懷嗎?
玻璃門被?推開,夜濃跟在他身後進了店。
以前這條街到了晚上也會有一個 陶泥攤,一百塊錢可以做一對,而她心血來潮想做一個送他的那天晚上是?週六,沈屹驍不在,跟他父親去了外地出差。
沈屹驍隨手拿起一個墨綠色的水杯,“以前那隻陶泥杯,被?你?打碎的時候,你?還說會賠我。”
不似他說話時的一臉輕鬆,夜濃嘴角的笑牽強又苦澀:“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沈屹驍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緊,側頭看她,見她臉低垂得厲害,他將水杯放了回去:“要不要做一個?”
夜濃抬頭:“現在?”
“來都來了,”說完,沈屹驍看向不遠處的店員:“你?好。”
在店員去準備材料的時候,沈屹驍扭頭問她,“步驟還記得嗎?”
夜濃點了點頭:“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做過了。”
雖說她大學時用陶土做過不少的小玩意,但去了香港後就再也沒有碰過。
“沒事,”沈屹驍走到陶輪前:“過來坐。”
店員拿來所需要的材料,問他們之前有沒有做過,需不需要指導,沈屹驍說不用:“我們自?己?可以。”
見他揉泥的手法有模有樣,夜濃抿唇笑了聲:“沒想到你?上手還挺快。”
原本嫻熟的動作突然就慢了幾分,默了會兒,沈屹驍問她:“揉成這樣就差不多了吧?”
“嗯,你?把它砸在轉盤中心,然後用兩隻手掌把它拍成錐子形。”
“這樣?”
夜濃點頭:“取一點水淋在上面,一定要保持它一直都是?油光發亮的狀態。”
“然後呢?”
夜濃指了指他的手肘:“這個位置抵在你?的膝蓋裡側,然後用手掌的下半部分的力量將它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