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的這一句好久不見?當真是好久。”
聽出她話裡的不甘示弱,沈屹驍嘴角輕出一縷笑意。
“怎麼,”他緩緩轉過身來,“難道夜小姐不覺得,剛剛那句,才是分手多?年的情侶再見?該說的話嗎?”
回?京市前,夜濃不是沒想象過和他重逢的場景,或步行在街頭轉角,或驅車相背而行。
她以為時間過去這麼久,他們之間真的可以有一句:好久不見?。
然而,現?實總是和理想相悖。
無論是那晚她出電梯看?見?他脫口?而出的:你跟蹤我。
還是現?在站在他的領地,與?他針鋒相對。
原來,現?在的相見?,才是他們之間最該有的樣子。
夜濃心裡暗覺好笑的同?時,視線直直回?望著他:“所以我是不是該配合沈總剛剛的那句,說一聲,謝沈總掛念,我很好?”
她看?過去的眉眼,含著縷譏誚:“可惜我今天過來,不是跟沈總敘舊的。”
“那你來做什麼,來求我?”
夜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求你?”
“難道不是?”他優越的眉骨下?,眸色清冷,“不求我,你手裡的方案要如何透過?”
隔著距離,他那雙猶如浸了墨的瞳孔,深邃,淡漠而又?隱晦不明。
夜濃臉色不由一沉。
沈屹驍一步步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從她的腳尖,一點一點上移,直到?完全蓋住她。
“夜濃,”他臉色沉,聲音冷:“被你玩了六年,求我一聲,怎麼了?”
從始至終貫穿在夜濃心裡的刺,如今被他倒打一耙說出來,夜濃偏開臉笑了。
誰玩誰,現?在再糾結,再討論,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抬著下?巴,眼神不卑不亢,不躲不避,“如果我就是不求呢?”
餘音落地後是兩人靜謐而長久的對視,彷如一場沒有硝煙的持久戰。
沈屹驍視線一寸一寸掠過她的眉、她的眼。
過去覺得她甚是好看?的鼻骨,如今都透著股讓他陌生的秀挺。
他不是沒有見?過她的驕傲,可過去讓他一度迷戀的硬骨,在此時,是那麼的不合他心意。
可即便是這樣,他都想碰一碰她。
問一問她:為什麼就不能在我面?前服一點點的軟。
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只要她說一句軟話,他就可以放下?過去的種種——
“沈總——”
她的突然出聲,讓沈屹驍眸光微動,心底騰昇的期待在這一刻達到?了峰值。
然而,攆著她剛剛喊他的尾音,傳到?他耳裡的卻是——
“就是這麼對待生意夥伴的嗎?”
剎那間,擠滿他心臟的期待、僥倖,盡數破滅。
他看?見?了她嘴角譏諷的弧度,那麼清晰,仿若一記重錘。
讓沈屹驍一瞬回?到?了現?實。
“生意夥伴?”他嘴角滑出一道興味:“你是我的生意夥伴嗎?”
“不是嗎?霧色和萊歐可是簽了合同?的,我現?在作為——”
沈屹驍眉骨一壓,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所以你是要拿你設計總監的身份和我討論方案?”
上一秒他的音色有多?緊,這一秒,他的聲音就有多?散漫。
“這個身份可不夠。”
夜濃剋制地做了一個呼吸,“那你想讓我用什麼身份?”
沈屹驍垂眸看?她,深沉似海的眸光裡有壓迫,卻還是露出了星點柔光:“我想讓你用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
不知是暖氣開得太足,還是他站離自己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