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高聲喊起來。
回去路上,陳司懸見四下無人閃進了一條巷子。
陳平和陳幕正等在那裡。兩人都沒帶佩劍,赤手空拳地站著。他倆互相聞了聞,確認身上都沒有昨天打掃時沾染的氣味後才作罷。公子平日裡可是連衣服都要薰香的人,哪裡能容忍他們身上有糞水味。
陳司懸一見到他倆果然皺了眉:“你倆怎麼一大早便薰香,怎如此奢靡?”
陳平、陳幕:“……”
“公子,夫人給您的信。”陳平把一個撒著金粉的信封遞了過來,立馬轉移話題。
陳司懸拆開一看:吾兒離家已逾半載,雖有書信可知吾兒近況,但家中人甚是想念,盼歸。正是他孃親的字跡,上面蓋的那枚印章還是他年少時親手給孃親刻的。他看完後又折了起來塞回去,從懷裡遞出一封家書:“這個幫我寄回去。”
陳平和陳幕互看一眼,陳平問:“公子,您不打算回去嗎?”
“誰說不回去。只是我這病症尚未完全解除,回去了也是無益。家中尚有兩個哥哥在,我已在信中言明等年底她老人家壽辰,我再回去就是了。”陳司懸說道。
陳幕乾笑兩聲:“公子,您之前可是說在這待上半月便走。”
公子不想回家,他倆想回家啊!
陳司懸思忖:“這幾日我試過多次別的吃食,但只有經她手做的吃食我吃了才有味覺。或許是她的配方與常人有所不同,我還得細細琢磨。多看一些時日我自己也學著做做。”
陳幕覺得一陣心酸:“公子,您為了偷師,不是,為了治病真是臥薪嚐膽了!夫人要是知道您睡在豬圈旁邊的房間,睡覺不能點安神香,還得幫著推車打掃賣豬肉,不得眼淚都流乾了……”
陳平默默想把陳幕拖走。
“回來。”陳司懸勾手。
“公子請吩咐。”陳幕一下正經起來。
“初做生意總是不易的,難免樹敵。你們昨晚乾得很好。下次再發現這種事,不用先稟報我,直接先出手阻止。但切忌不可讓人看到真實面目,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陳司懸囑咐。
“另外一個時辰後我要去祥雲寺一趟,你們便不用跟著一道了。”
“是。”陳家兄弟應聲。
宋墨玉攤上的醬香餅照例被最早來的葉夫子搶先買走,他見了荷葉裹著的糯米飯後也買了一個讓打包帶走。宋墨玉極力向夫子推銷木桶飯:“葉夫子,四文錢的木桶飯不考慮一下嗎?”
葉夫子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不成不成,吃你這飯太費事了。一會該被他們看到了。改日改日,我帶個食盒來,勞煩掌櫃的給我打包帶走才好呢。”
宋墨玉笑著答應。等葉夫子走後,她揭開菜盆的蓋子看了看,她今天準備的四個菜是:油爆茄子、清炒萵筍絲、肝腰合炒還有一道香辣小魚乾。
雲鶴鎮臨河而建,打漁為生的人家也不少。賣得上價的多是一些一兩斤重的大魚。像宋墨玉做香辣小魚乾用到的這種小魚,每條不過小拇指粗細。這魚實在小得可憐,很多人家買回去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又腥又苦。因此漁民都是按照一網兜一網兜地賣。宋墨玉去得早,只花了十文錢便買了兩大網兜,能出一大盆菜。
做這香辣小魚乾也不麻煩,就是要先仔細把小魚的內臟去掉,才不至於吃起來發苦。然後再拿一個勺子把外表的魚鱗刮乾淨。
宋墨玉用不趁手這粗製濫造的古代勺子,偷偷從空間裡順了個鋼絲球出來一通刮,沒一會就把小魚颳得白白淨淨的,好似根本沒長過魚鱗。
小魚處理好後,宋墨玉加了兩勺料酒,一勺鹽,放入蔥結和薑片一塊醃製。等醃製得差不多了再放一點麵粉抓勻。冷油下鍋燒熱後依次把醃製好的小魚放進去煎。等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