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鎮上,參加秋闈還沒回呢?嘖嘖,那麼大好的前程,可不能叫二十兩斷送了。現在還沒放榜,要是他的事傳揚起來,不知道主考官會不會劃掉他的名字?”雖然宋墨玉覺得以李修文那個垃圾水平斷然是考不上的,但這不妨礙她大做文章忽悠李母。
李母為了兒子蠻橫不講理,貪了大半輩子小便宜,但她沒什麼見識,很容易為了兒子的前程被唬住。
更何況她知道李母是藏著傢俬的。原主當初巴巴送過去的那些錢,一部分確實用於給李家家用,還有一部分都叫李母存了起來。
最後宋墨玉毫不客氣地拿走了李母這一個月,早出晚歸灑掃漿洗得來的一錢銀子。更毫不客氣地把李母準備拿來賣錢的十五個雞蛋拿走了。
“品相雖然差了點,我也大方慈悲給你抵十五個銅板吧。我記得你的工錢是日結的吧,以後每三天我會叫人去你家取錢,不用勞煩你上門親手給我。”宋墨玉大方地擺擺手。
李母在原地坐著,反應了好久,發現宋墨玉這個小賤人連個籃子都沒給她留下,她氣得氣血直往腦門湧,直直地往後倒去,正好倒在一灘雞屎上。
旁邊擺攤的人聽了好大一場熱鬧,打心底看不起李母的做派,裝模做樣地伸手想去扶一把,最後礙於那雞屎,終究是撇過頭去不管了。
陳司懸提著一籃筐雞蛋,頗有一股賢惠的氣質。他問:“你當真要找人三天去催一次債?”
“那是自然。你放心她肯定拿得出來。她就是裝窮。”宋墨玉冷笑。
“找誰去?”陳司懸積極地問。他現在太想證明自己有用了,有用才能留在宋家繼續蹭飯,他算是明白了。
宋墨玉認真地想了想:“宋之衡你覺得怎麼樣?他不是閒嗎?而且他板著臉不說話跟個瘟神似的,派他出馬一個頂倆!不給錢就搬東西。他家看著破,硯臺、筆、書什麼的還能換點錢。實在不行,白菜蘿蔔有啥拿啥。欠條在手,官差來了我也有理。”
“???”陳司懸想了想弟弟那小圓桶一樣的個子,實在不明白他哪裡比不過宋之衡,“其實我也可以。”陳司懸默默自薦。
宋墨玉上下打量一番。老實說,陳司懸個頭是高,就是這身板養不肥,看著完全沒啥威懾力啊。她拍了拍陳司懸的肩膀:“我考慮一下吧。”
“……”陳司懸深深明白了,這年頭找份活有多不容易。
宋墨玉在雞鴨巷逛了許久,又多買了五十個雞蛋,花了五十文錢。另外買了一隻大肥雞和大肥鴨。大肥雞有兩斤半,花了三十八文,大肥鴨有四斤,花了七十文。
除了活雞和活鴨外,這裡也會賣宰殺好的雞鴨,價錢會略貴個一文,算做人工費。宋墨玉做菜圖新鮮,這雞鴨要留著過節當天吃,是以她買的都是活蹦亂跳的。
“掌櫃的,您這雞爪鴨爪單賣嗎?”宋墨玉指了指案板上一堆剁下來放到一邊的爪子。
小販點點頭,解釋道他這些宰殺的雞鴨都是要送到鎮上幾個酒樓、飯館去的。雞頭、鴨頭、雞爪、鴨爪這些價錢都便宜,不能和雞肉鴨肉算一個價,所以剁下來分開賣。
宋墨玉一問價錢,立馬樂了。一隻雞要十五文錢一斤,一隻鴨要十八文錢一斤,但這頭和爪子卻只要一半的價錢。有些沒錢買肉的人家就會來買這些剩貨。回去炒一炒,煮一煮,也是一頓美味了。
“雞爪鴨爪各來二十斤!”宋墨玉霸氣給錢。
陳司懸的震驚無以言表:“這也能吃?”
小販笑:“瞧您說的,人餓極了,這世上哪一樣東西不能吃啊?以前豬下水不就沒人吃嗎,五文錢都沒人要,現在都漲到十文錢一副了!”
他還不知道致使豬下水漲價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位大客戶。
宋墨玉淡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