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窩。可以說是人人有份。
“前幾日還見你穿那雲英色羅鑲花邊的襖裙,今天又怎麼換了這件舊的。”陳司懸問道。那件雲英色的襖裙顏色鮮亮, 比如今身上這件黃褐色的更襯宋墨玉的氣色。
說起這個宋墨玉面上閃過一絲心疼:“還說呢, 那襖裙料子舒適顏色也好看, 但做飯時沒留意,濺了些油上去,還勾壞了一處。早知道我該留著生辰再穿的。不對,就不該買這麼貴的。”
這件襖裙乃是用散花錦做的,造價便要五兩銀子,算是宋墨玉所有衣服裡頭最貴的一件了。那油汙是洗掉了,可是勾壞的那處卻難以補全。宋墨玉攏共才穿了一回就成了這樣,自然氣惱。
陳司懸見她氣憤便伸出手。
“幹嘛?”宋墨玉狐疑地看著他。
“聽說寶陵縣城新開了一家織造坊,那裡繡孃的手藝巧奪天工,或可縫補得別無二致。”陳司懸道。
宋墨玉聽了半信半疑,猶豫一會後還真進屋裡將那疊好的襖裙用包裹包好帶了出來:“貴不貴啊?”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無非是費些針線,再貴還能貴過你這裙子去。”
宋墨玉聽他這麼說覺得頗有道理。縫補不好,這五兩銀子的裙子便再也沒法穿出門。縫補好了即便花點小錢那也值了。
折騰半天后三人終於全都上了車。陳司懸在前頭架著騾車,宋墨玉則和宋飛鴻一塊坐在後頭。
一路上父女倆就養豬場的規劃開展廣泛討論,陳司懸還時不時抽空插兩句話進來,話雖然不多卻頗有見地,竟是逐漸將那規劃書上尚未考慮到的幾個地方填補完全了。
“已經到十月了,今年怕是建不成了,最早也得到過完年出了正月後。”
這麼一算日子便要三個月時間了。
宋飛鴻是個屠夫,雖然收了豬也在院子裡頭短暫養過些日子再宰殺,但這和正兒八經開養豬場卻相差甚遠,他全然沒有這種經驗。
陡然這件事真到了眼前,一時間有些怕辦砸了,辜負閨女的期望不說,倒是浪費那些如流水一般的銀子了。他便想把工期延長些,可以事無鉅細地做好。
宋墨玉還沒見過她爹這副為難的模樣,她知道宋飛鴻心裡如何想的,也不極力反駁,話頭一轉:“爹,人手不夠我們就多請些。木工瓦匠,請上二三十號人,就是他們都是按照日頭算錢的,幹一日的活給一日的工錢,還要包飯食……”
宋墨玉話還沒說完,宋飛鴻便替女兒心疼起銀子來,一拍大腿便說:“什麼都不說了,一個月!一個月保準都弄好。”
再沒有人比家裡人更知道宋墨玉多辛苦地掙錢了。
先是白手起家擺攤打出名氣,積累一批迴頭客後當即開了飯館。而自開啟了飯館以後又是從早幹到晚,一個月便只歇息一天。可以說現在宋家好食賬上的每一個銅板上都有宋墨玉的汗水。
宋飛鴻又哪裡能因為自己的瞻前顧後再多費兩個月的人工錢!女兒都不怕他怕個屁!幹了!
“好!一言為定!”宋墨玉見老爹應下,在朝霞映照下笑容活潑而又明媚,帶著一點計謀得逞的愉悅。
“吃板栗嗎?”宋墨玉又從布袋子裡拿出一包油亮亮的糖炒板栗,上面還有些熱乎氣。
上回宋墨玉和霜霜一塊在縣城裡頭買了糖炒板栗吃,把她饞得不行,回去後便自己琢磨著炒出來,然後把這道零食添進了選單子裡,和瓜子花生核桃一類的放在一塊。
一斤生板栗八文錢,她賣的板栗半斤十二文錢,沒想到也賣得十分暢銷。且炒板栗不是什麼難的手藝,羅芷一上手就會,眼下她帶出來的這包正是羅芷的手藝。和宋墨玉做的只有細微的差別,不是非常挑剔敏感的客人根本吃不出差別。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