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暖和許多。
“你隨我一塊去吧。”宋墨玉戴好幕籬後突然說道。
小燈聽後喜出望外,當即撐傘跟在宋墨玉身後:“那我給東家撐傘。”
“也好。”
外頭的雪已經差不多停了,即便兩人打一把傘也不要緊。
宋墨玉走在前頭,踩在積雪的路面上聽著踩雪聲,即便不回頭看也能感受到身後熾熱的目光。
被一個女孩子這般盯著看,宋墨玉著實有些不自在。她忍不住問:“你為何這般盯著我。”
小燈下意識低頭認錯:“對不起東家,小燈第二回離您這般近,失禮了。”
這批的夥計,宋墨玉並沒有親自挑選。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便讓陳平替她挑人。但這個小燈是例外。小燈可以說是自己“撞”上門的。
這個小燈家裡有五個姐妹一個弟弟,她是排行第一的大姐,雖然是大姐卻也沒個正經的名字,因為生她那日是夜裡,廢了不少油燈,是以取名叫小燈。
家裡孩子多,她爹孃卻是個沒本事的,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後,她爹孃就打算把她賣到大戶人家去做婢女。
臨到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那日,小燈才知道那戶人家買她做婢女是假,買她回去做妾是真。且聽到旁人說那戶主家一年打死的小妾便有七八個。
小燈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推開人就跑,正撞到宋墨玉的騾車上。
宋墨玉不是個會無緣無故做好事的人,但這小燈一見到她磕頭就跪,求宋墨玉救命。
宋墨玉看著追過來的人,那其中跑在最前頭的,也最凶神惡煞的正是小燈的爹孃。他們只擔心到手的銀子要沒了,並不在意撞上騾車的女兒頭破血流。想來他們是一早就知道這事的。
“你還叫他們爹孃,我就不救。”宋墨玉跳下騾車蹲在小燈身邊,她語氣平靜,聲音小得只有她們兩人才聽見。
她這話說得沒來由,一般人只怕要反應半天,但小燈一下就明白了。她拉住宋墨玉的手腕:“姐姐,以後我沒有爹孃,只有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東家。”宋墨玉起身站到她身前,花十兩銀子買下了她的賣身契。
賣身契到手後,宋墨玉又對小燈說道:“我酒樓裡雜役一個月工錢是二錢,買你花了十兩銀子,四年裡我供你吃住,但是工錢不發。”
宋墨玉的記憶便到此為止。
眼前的小燈已經與半個月前面黃肌瘦的丫頭截然不同了。她像一株本該枯萎的花,切掉腐爛的根後又開始鮮活起來。
所以小燈的殷勤和有眼力勁,怕不止是把她當東家,是把她當救命恩人了。
“沒事。”宋墨玉道。
在她說過以後,小燈果然沒有再死死地盯著她看。
沒了那狂熱的視線,宋墨玉慢步朝著描月客棧走去。
因為戴著幕籬又打著傘,她並看不清有誰從她旁邊路過。
也看不到有人提著一把劍火急火燎地朝著當鋪跑去。
他們的腳印一個向北一個向南,並不是一個方向。
等宋墨玉在轉角處消失,顧雪名突然頓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說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回頭,但就是這麼做了。卻什麼都沒看到。
宋墨玉親自去描月客棧,其實也是想先見這解宜年一面。
一個人有沒有真材實料,往往言談中就會暴露。
宋墨玉和小燈一進客棧,她們還沒開口尋人,就見店小二揪著一個人的衣襟大罵:“誰讓你進我們廚房的?!”
這人雖然被人揪著,手裡端著的炒飯卻很穩當,卻不慌不忙道:“小二哥,你可以先嚐一嘗這飯,若是覺得好吃,我可以先在你們後廚幫忙做幾天,就當抵房費。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