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手,又淺淺地握著她,示意她不要太擔心。
顧雪名這次沒有再暈,他只是揉了揉眼睛,好似剛睡醒。他看向的第一個人永遠都是宋飛鴻。
“爹,您別打我了。我不去街上賣藝就是了。”顧雪名雙手抱著頭蹲到一邊,一邊說話一邊求饒。
大家都不知道顧雪名在搞什麼名堂。紀嫣看著兒子這副模樣,連忙蹲下身去扶住他:“阿雪,你怎麼了?”
全場唯一明白情況的解宜年:“……”
好巧,這段顧雪名也同他講過。
那年顧山程在與人比武過程中,不幸得了腰傷,一連半年都沒法去武館教習。顧雪名已然懂事,他眼看家裡連藥都買不起,便找鐵匠鋪租了一把粗製濫造的鐵劍,在街上耍劍術換些賞錢。
他那時候已初學顧家劍法,用的自然就是這套劍法,因為劍法流暢頗具殺意和美感,還非常叫座,每回上街賣藝都能掙到不少錢。顧雪名甚至萌生了以後以此為生的想法。
當顧山程從旁人口中得知顧雪名上街賣藝,那臉色一下就黑了,他拿了根燒火棍就把顧雪名一路連推帶打從街上打回了家。
顧山程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對待顧雪名的武藝雖然嚴苛,但是從未與兒子動過這麼大的氣。往顧雪名背上足足打了三十棍,打到血肉模糊,打到顧雪名再三保證不會再上街賣藝後,顧山程才丟了棍子。
這段經歷比起那生辰禮的時候又要提前了一年。
更令眾人無言的是,顧雪名除了又把宋飛鴻認作爹外,又不認得其他人了。甚至連他隨身帶著的那把劍他都交給了宋飛鴻,說這是祖傳的劍他只是想看看,不是故意要拿的。
為了方便說話,宋墨玉讓宋飛鴻把顧雪名領了出去,只剩了他們幾個人在大堂說話。
宋墨玉指了指那裝過粥的盅:“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這並不是普通的粥,是我師父教我的,能治我哥失憶症的藥膳。”
陳司懸和紀嫣多多少少都知道宋墨玉有這麼一個“師父”,並不驚訝。
“你師父?”解宜年眯起眼睛,“這天底下會做藥膳的人並不多,不知道你師父的名號是?”
“我師父性情淡泊,好似閒雲野鶴,立誓要做無名無姓的人,還請解郎君勿要追問。總之我也不會害我哥就是。”宋墨玉笑了笑,“這藥膳要吃十日方可痊癒,失憶症乃頭部的病症,牽扯甚多,是以治療過程中總會有些未定的因素。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哥的記憶應當是在倒退,也許十日過後,他的記憶會倒退到他幼年走丟,那時候他才能真正治好這個病。”
解宜年沉思片刻,算是認同了宋墨玉的說法。
“我還有一個要求。”宋墨玉道。
解宜年看著她。
“既然我哥現在只認得我爹,我想讓我哥回家去住。你放心,我家絕對比客棧住著舒服。解郎君若是不放心,大可一起住過去,畢竟你是我哥的至交好友。”
原本解宜年並不怎麼信任她們,但是眼下情況有變,宋墨玉有了籌碼便開始趁機提要求。她總不能每日看著爹孃在家和客棧來回奔波。
而且哥哥總是要回家和他們團聚的。
能早一日便早一日。
“不行。”解宜年抬頭。
宋墨玉慢慢地放下手裡的茶杯,語氣冷凝:“解郎君,我敬重你是我哥哥的朋友,所以與你客氣。但我是知會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我的意思是,宋姑娘不要忘了,你我之間還有一樁事未了。未了之前,解某是不會去你們家的。”解宜年平靜地說道。
宋墨玉蹙眉。
因著牽掛大哥的事,她確實忘了還答應解宜年今天下午一較高下。
而這人或許是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