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此番回了家,爹孃也陪了,兄弟也見了,朋友也聚了。要他繼續留在這裡守著一些繁瑣的規矩,甚至還要相看這位大人那位大人家的千金小姐,倒不如一刀結果了他。他願意去隴州賑災,做一些於民生有益的事。
陳司靖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阿懸,大哥說得也有道理。要不你就下次吧,或者你等地動結束再來也一樣。”說話時他卻朝陳司懸使了個眼色。
陳司懸低頭:“這樣啊,那好吧。”
“就算要去,合該先問過父親母親的意思,從長計議後再出發。”陳司時皺著眉頭,他凡事都喜歡思慮周全,列多種計劃,然後選出來最佳的一種。
可陳司靖和陳司懸就不一樣了,他倆性格中都有一股衝動勁,認為時機不可算失,而算無遺漏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見招拆招。
陳司瀾已經坐到一旁看戲,用手指點頭盤算著這場賑災大致要花掉多少銀子。而這些銀子又該從什麼地方掙回來補缺。
兄妹幾個一時都沒了話。
陳司時看到兩個弟弟都往後退了一步,他忽然心裡一個不妙,還沒等喊出聲來,就發現他們倆已經一個賽一個地跑得快,飛身出去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公子,可要屬下去追?”陳賀的聲音在周邊響起。
“給我把陳司懸追回來。”陳司時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有什麼追的,讓他們去。天災當頭,他們既然是我陳瑛的兒子,就該擔起這份責。”伴隨著幾聲咳嗽,陳國公站在屋簷下看著遠走的兩個身影。薛喬也在他身旁陪伴著。
“父親,母親。”兩兄妹一塊走了出去。
“你爹舊疾犯了,要不然他都想自己去一趟了。他們倆去了也好。阿時,你再多派一隊人手給他們,切記不能讓他們後顧無援。”薛喬發話,這自然是丈夫的意思。
“是。”陳司時只得聽命。
陳家的隊伍一個時辰後便整裝完畢出發了。鏡州此刻還是雪天,陳司靖和陳司懸兩人並頭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頭,身後車騎過百。
“阿懸,我之前去母親那的時候,瞧見她桌上有一盒牛肉乾,我吃著味道不錯。我本來想找母親要些,但她說讓我找你,她懶得做這個中間人。”中途修整時,陳司靖說起這事。
陳司懸聽到“牛肉乾”三個字,心裡頓時軟了一分:“等我回了寶陵縣,我給你寄些就是了。”
陳司靖不由吃驚:“寶陵縣,那地界如此偏遠,你還回去作甚?”
“偏遠嗎?我不覺得。那裡既通陸路又通水路,往南還有商船去海州,很是便利的。”陳司懸提到寶陵縣,現在都不容許有人說它不好了。
“噢。那我看母親房裡還有一面寶鏡,比我們平日見過的任何銅鏡都清楚明晰,我看著好像水晶做的,又不太像。母親說那也是你送的。”陳司靖又問。
這鏡子自然是宋墨玉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來的。本來是一面塑膠外殼的圓鏡,她把那鏡面取了下來另外找了銀醬師傅用銀塊打製了鏡身重新鑲嵌上去,便做成了一柄外觀華美典雅,而且還明晰至極的鏡子。
這鏡子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塊一模一樣的東西來,是真正的獨一無二。宋墨玉用這銀鏡還有一些自己做的吃食送給薛喬,就當是還那份生辰禮的情了。
陳司靖見陳司懸久久沒說話,調侃道:“我看不像是你送的,倒像是位姑娘送母親的。你是不是為了這位姑娘才打算日後回寶陵?”
陳司懸和陳司靖最聊得來,見他猜到也不瞞了,笑著點頭承認:“她說那鏡子是她在河中偶然打撈到的神石,磨了許久才有這樣的光亮,讓我送給母親。那些牛肉乾一類的吃食自然都是她做的。她總是這樣能做出許多出人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