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心裡有什麼不樂意也不會說,慢慢的連話都少了,大家就都說他是個鋸嘴葫蘆。是我們虧欠他,好在有你。阿玉,謝謝你。”
這些年紀嫣和宋飛鴻幾乎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宋墨玉身上,好像這樣就能彌補走失的宋雪名,讓自己的心好受幾分。他們偏愛宋墨玉,溺愛宋墨玉,便自然而然地甚少關注宋之衡在想什麼。
好在這半年以來,宋墨玉變了,也變化了這個家。
紀嫣望了望遠處,她看的正是祥雲寺的方向:“阿玉,明天左右沒什麼事,我想去祥雲寺一趟。”
“好啊,之前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香燭紙錢那些還剩不少,明天我陪您一塊去。”
過年前後都有不少信眾去燒香祈福,少不得還要攜家帶口,這會那上祥雲寺的路上只怕都有不少人呢。
“不用啦。你總要在這看著的,萬一惠惠那邊真鬧出來什麼呢。我讓你爹陪我去就行了。”紀嫣笑笑。
“好。”宋墨玉答應。
紀嫣想了想,把聲音放低了些:“還有你和司懸,到底如何了?”
宋墨玉手裡剝得正好的核桃猛地被她捏碎了,碎屑到處飄揚:“娘,您說什麼,我和他能有什麼?我是東家,他是掌櫃的。”
紀嫣用一種過來人的目光看著女兒,看得宋墨玉極其不好意思。
“娘又不是七老八十眼花了,你倆有什麼我能看不出來嗎。他對你當真是不錯的,而且他以前也是富庶人家出身,雖然遭難,但看得出來他是個有學問,有教養的孩子。而且你爹是他的師父,你爹也喜歡他,說他上進,學東西快,手腳麻利不偷懶,還有一把好力氣。最重要的是他對你是真的上心。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每回大家在一塊吃飯一塊說話,他的眼睛總是看向你,而且臉上總是帶著笑。你爹以前就是這樣看我的。他現在窮困不要緊,只要對你有一顆真心又懂上進,你們情投意合便很好。”
紀嫣說到最後,眉眼中多了幾分羞澀。
男女之情總是難以啟齒,更何況是對著自己的女兒說。
但若能讓女兒早些認清自己的心,也未嘗不可。
宋墨玉抱住紀嫣的胳膊半靠在她身上:“那當然,娘和爹是最幸福的一對,我看可以評為我們雲鶴鎮最佳夫妻。”
宋墨玉心想,要是陳司懸真是窮困潦倒就好了。她現在的錢就足夠包養他,讓他做上門女婿了。可事實剛好相反,陳司懸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窮困潦倒了。
陳司懸所冠的陳姓,乃世家之首,比皇親還要尊貴。據說世家子女一出生,他們的婚事便不由自己做主了。無非是從一個世家嫁到另一個世家,或者這個世家求娶那個世家。還有少部分會和皇室結為姻親。
這比她那個世界的豪門還要豪門,而她只是滄海一粟。若不是因為藥藥這個系統的指引,若不是因為陳司懸有失味症,他們根本不會有開始。
宋墨玉實在沒法相信,她和陳司懸之間能毫無阻隔地在一起。她所想的是能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在一起。
“你這滑頭別和我扯開話頭,我還沒問你到底為何不讓他還有陳平和我們一塊過年。就算有親戚在那,哪有這麼大老遠過年去投奔的。你是不是和他鬧彆扭了?大過年的,他倆在外多冷清啊。”紀嫣嘆口氣。
宋墨玉心裡暗想他在外頭好得很,連信都不給我回。只怕連雲鶴鎮在哪,她姓甚名誰都忘了。這麼想著心裡不由酸澀起來。第一回談戀愛,宋墨玉腦補的總是很多。
要是再腦補一會,只怕要腦補到她殺了陳司懸把人埋起來的畫面了。
她嘴上卻說:“等他回來您就知道了,過了年他總是要回來的。”
米粉已然下好,幾人一人一碗米粉圍坐在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