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她能支撐自己跑到這裡全憑著一口氣,渾身上下已經沒了一點力氣,身上又是泥又是汗,看起來比陳司懸還要狼狽幾分。
是以雖然撲到陳司懸身上,也使不出幾分力氣,只不過是虛抱住。
陳司懸顯然也沒想到宋墨玉會直接撲過來,他怕自己傳染給她,下意識就想把人推開。
無奈的是兩個人現在都不是正常狀態,一個連夜趕路累癱,一個病入膏肓又強用內力,竟就這麼抱著一塊朝地上倒去。
倒地的一瞬間,陳司懸伸出手墊住了宋墨玉的頭,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他用於遮擋的布也掉落在一旁。
他醜陋不堪宛如兇鬼的模樣,就這樣原原本本地暴露在宋墨玉面前。
陳司懸反應極快,掙扎著半坐起來又想跑,宋墨玉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也跟著坐起。
她死死地抱著陳司懸,連表情都不知道管理,一整個面目猙獰,看著比陳司懸還恐怖幾分:“抱都抱了,你再跑還有屁用。”
“阿玉……”陳司懸終於放棄了掙扎,語氣也軟了下來。
見他確實沒有再跑的跡象,宋墨玉鬆了手仰頭就地一躺,她要累死了,先緩口氣再說。
此時的藥藥:“……”宿主真是個大騙子!說好的狠狠給他一下子呢!
陳司懸這才發現宋墨玉身上如此狼狽,甚至連衣裳都破爛不堪,還有好幾處都有凝乾的血跡。
他默默看著這些,忽然意識到他剛才在做什麼。
“阿玉。”陳司懸哽咽著喊她。
這回主動權在宋墨玉手上了,宋墨玉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有樣學樣:“我家在雲鶴鎮已經給我定了親,現在開始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悉數都是剛才陳司懸想趕她走時說的話。雖然宋墨玉知道那都是違心的話,可也不耽誤她現在報復回來。她可是個小心眼的人。
“我錯了。”陳司懸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認錯態度非常積極,認錯方式非常誠懇。
宋墨玉本來還想再晾他一會,卻感受到他逐漸弱下去的呼吸。算賬的事當然是以後再說,若人都沒了她還找誰算賬去。
宋墨玉直接從空間裡變出一碗湯藥來,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張嘴,喝藥。”
陳司懸只是快死了,又不是瞎了,他眼中閃過驚愕,實在不知道宋墨玉是怎麼把這湯藥變出來的。最精彩的戲法師都沒法在這麼近的距離表演隔空取物吧。
“你先喝了我再同你說。”宋墨玉一隻手扶住他,另一隻手託著碗送到他嘴邊。
雖然她的語氣不太好,喂藥的動作卻很輕柔,生怕喂急了嗆到他。
陳司懸現在乖得像只剛足月的小狗,任由宋墨玉喂他,泛著溼氣的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沒過一會一碗續命湯就到了陳司懸的肚子裡。湯藥下肚,陳司懸頓時感覺五感都回歸了,那些錐心的痛似乎在慢慢減弱,渾身都舒服不少。他又咳嗽了幾聲,但這回連咳嗽聲都變得鏗鏘有力起來。
“你怎麼不叫苦?”宋墨玉把碗放到一邊蹙眉看著他。
陳司懸心領神會,立即齜牙咧嘴:“好苦啊,這藥怎麼這麼苦。如果這時候有糖吃就好了。”
宋墨玉滿意地笑了笑,又變出一塊飴糖來,一半塞進自己嘴裡,另一半塞給陳司懸吃下。
嘴裡的甜味一點點變濃,兩人互相看著笑了出來。
分明還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可現在卻覺得連刮在身上的風都是暖和的。
“別看了,難看。”陳司懸在知道宋墨玉有能治瘟疫的藥後,懸著的心放下去半顆,剩下懸著的半顆心就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我還見過比這更難看的。”宋墨玉回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