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宜年吃完抬頭去看時,發現宋墨玉已經在準備做海參了,似乎是要做一道名叫金湯海參的菜。
到了匡大人說好那日,宋墨玉用過午飯後便帶上餘慶師傅做幫手。大部分食材已經先讓人送了過去,她們兩人則帶著些調料還有趁手的器具一道往匡大人家裡去。
路上正巧碰到個熟人。寶陵縣廚師行會的會長——吳奚松。
餘慶看了眼宋墨玉,說起來他還在後悔上次請廚師行會的人,去觀宋墨玉和解宜年的比試。吳奚松顯然自視甚高,看不上宋墨玉,又想招攬解宜年,當日明面上雖然一團和氣,可暗地裡卻起了齟齬。
但餘慶見人三分笑,還是朝吳奚松點了個頭。他手裡提溜著很多東西,這就不怪他不行禮了。
沒想到這回吳奚松見到宋墨玉卻顯得十分熱情,明明還隔得遠著呢,還大跨步朝著宋墨玉走過來,先行了個禮:“宋師傅這是要去哪?”
宋墨玉心裡想著等會要做的席面,愣了會神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對方客氣,她便也露出個笑臉:“不上哪。不過新買了些東西。”
吳奚松也沒多問,又拱拱手:“那您先忙,我改天再上門討教。”
宋墨玉說著“哪裡的話”,和餘慶一塊繼續朝前走。她想都不用想吳奚松態度為何變化,必定也是為了那塊御賜的招牌。
她縱使口碑做得千般好,萬般好。一萬個食客愛吃她做的菜,但是在廚師行會的人眼裡,都抵不上官方為她說一句話。
她們倆是走了,吳奚松卻還停在原地目送。他自然知道宋墨玉說的話是忽悠他,帶著這麼些東西,定是去哪戶有錢人家做席面吧。他打量著宋墨玉去的方向,那怎麼好像是去縣衙的方向?
縣衙裡頭誰人能請得起宋墨玉做席面,答案也不難猜。
匡英州來寶陵縣一年,除了衙門必有的公事宴席外,從不設私宴。今天可真是頭一遭。
宋墨玉旁的人都沒帶,就帶上了餘慶。餘慶的手藝比起自己可是差多了。
吳奚松不由嘆了口氣。如果比試那日,他能放下成見,招攬宋墨玉加入廚師行會,那金字招牌的榮耀想必也能照耀到他,還有今日上門給縣令大人做菜的差事,或許也會有他的一份。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匡英州的府邸很小,就在寶陵縣衙圍牆後頭。
宋墨玉叩開門時,正有兩個孩子在門廊下玩耍。一個是男孩,略高些,年紀也略長,濃眉大眼的有些像匡大人。另一個是女孩,長得粉粉嫩嫩,臉上還有一對酒窩。
想來這就是匡大人的一對兒女。
他們見門房引人進來,都躲到柱子後頭好奇地看著。
“永兒、凝兒,你們做什麼呢?”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
宋墨玉循聲看去,連忙行了個禮。
婦人穿得比她這個上門廚子還素淨些,面板有些黝黑,頭上也沒什麼釵環,只在手腕處帶著一隻銀鐲子,卻有種素雅安然的氣韻。
“夫人,宋姑娘他們來了。”門房引著介紹道,此時匡大人還在縣衙裡忙公務,要到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婦人不開口時看著文靜,但一開口卻顯露出熱情來,官話中夾雜些南州的口音:“快進來,夫君都同我說了,說請你們幫忙操持席面,今天且得麻煩你們了。我也是今天才到這,感覺四處都得收拾收拾才好搭住。夫君他一個人住在這,這一年功夫了什麼也不知道添置,平素不知道過的什麼苦日子……”
宋墨玉沒想到縣令夫人這麼熱情好說話,竟被她拉著說了半晌話,這才進得廚房去。
在這番說話中,宋墨玉才知道縣令夫人姓管名月,孃家在南州有間鹽行還有個小漁場,與匡大人成婚七年有餘。匡大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