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堂來。
芷陽郡主面對“三堂會審”卻不見絲毫慌亂,衣著整齊、氣度威嚴,回話有理有據、不見慌張。
“我的確不知情。原姑娘與我同是京中人,她說和範彬情投意合,已經回稟過長輩,她這次來就是相看以備日後完婚的。我雖覺得不好,可孤身在此寂寞,他們又是未婚夫妻,心軟才為他們做擋箭牌。”
“嫉妒更是無稽之談。我是郡主之尊,不管廉姑娘日後有再好的前程難道還能壓過我嗎?我嫉妒她做什麼!”
“鳳釵早就掉了,嬤嬤有記錄,那日與原姑娘遊湖之後掉的。說不定他們早就打定主意讓我做替死鬼,這才準備充分。鳳釵這等貴重物品,我丟了不甘心,曾遣人報官。”
眾人又去看宋知府,宋知府搖頭,“下官並未接到報案。”
“我也不知底下人去的哪個衙門,不如叫他們上來問一問。”芷陽郡主不慌不忙,管事婆子來了說是到縣衙告的。
好吧,前世做惡、附邑城郭,府治所在,縣令幾乎沒有存在感。
左侍郎又叫人去請縣令,縣令很快過來,證實芷陽郡主所言非虛。
事情陷入膠著,芷陽郡主不認,是不可能大刑伺候、言語恐嚇的,唯一的辦法是攻破她的心防,讓她自己承認。
沉默中,廉老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諸位不知道郡主因何嫉恨小女,老夫卻知道。殿下,這是郡主赴小女所辦詩會時做的詩,精妙絕倫,乃可傳千古之佳句。老夫觀之亦拍案叫絕,此詩有先泰山與老夫的痕跡。王爺不精此道,老夫又是苦主,評判恐有偏頗。這是國子監王祭酒的評判,請殿下觀之。”
廉老爺奉上王祭酒的判斷、芷陽郡主手書的詩作、景華打的草稿,一張張、一件件,意思非常明白了。小偷總是羞於面對苦主,若是能把苦主害死,誰又知道她是小偷?
芷陽郡主的動機終於有了!左侍郎精神一震,心中暗自感慨,廉希聲名震海內,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不僅學問做得好,審案也是精通的。
“無稽之談!就算詩一樣又怎麼了?一定是我抄她,不能是她抄我嗎?”芷陽郡主垂死掙扎,這種話她能說出口,旁人也不能信啊。
廉老爺看她如此輕易就承認詩不是她寫的,看來在夢中另一個世界,這的確是自家女兒寫的。而且,廉老爺沒說詩只有前半首的事情。
“我那賢侄女才名遠播,郡主卻不精通詩書,孰是孰非,一目瞭然。”一直沉默觀察事態進展的白先生突然開口,他知道廉老爺已經底牌盡出了。當著天使左侍郎的面子、福王跟前,若不能把芷陽郡主的罪名定死了,日後再沒有機會。這個案子必須辦得清清白白,辦成死案!本就是廉家弱勢,如不把芷陽郡主訂死了,日後恐怕權勢能改變真相!
白先生出生勳貴,更瞭解貴女行事,靈光一閃間,他突然想到範彬的理由。“郡主還是老實交待的好,如此於你、於福王殿下都有益。其實,你不說,也不能改變事實。我那賢侄女吉人自有天相,你們百般算計,她卻路遇貴人。陸國公府二公子仗義出手,她已經安全……”
“陸星野!”芷陽郡主突然尖叫。不可能,不可能,陸星野不該這麼快就認識廉景華,上輩子陸星野痴戀廉景華,不惜拒絕京城所有貴女的青睞、包括她。可這樣事情應該在一年後啊,怎麼他們提早認識了!
芷陽郡主滿心不信,白先生卻知道找到突破口了。他本想形容一下景華有多好,刺激芷陽郡主的嫉妒心,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正是!陸公子狹義心腸,一眼就看出那夥賊人的真面目。當然,也是我那賢侄女聰慧、果決、有勇有謀,與陸公子配合默契,才能一舉脫險。”配合是沒有配合的,但不妨礙他這麼刺激人。
“憑什麼?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