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一直安靜低調得坐在旁邊,被罵到頭上才懶懶抬眼,“大概是我沒爹媽教養吧。”
“你想氣死我嗎?胳膊肘朝外拐……”程父剛罵了兩句,程二叔立刻反駁,“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什麼內啊外啊,咱們都是一家人,誰掌舵都姓程。阿婉的成績有目共睹,股東們才會支援她的,我也支援她。”
程二叔動了動手指,螢幕上程婉的支援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五,比程老爺子的持股數量還多了。反正繼承人的位置都在二房,肥水不流外人田,程二叔想了想,先保證繼承權在二房,以後還能再爭,優先合夥對付其他房頭。
剩下的股東要麼看程老爺子的臉色,要麼有自己的小心思,暫時沒有動作,但結果已經很明顯,程婉取得了股東們的信任和支援。
“既然這是大家的意見,程婉,今後,你就是程氏的掌舵人了。”
“爸!”“老爺子!”“大爺爺!”
呼喊聲此起彼伏,三叔公皺著眉道:“咱們家可從來沒有女人掌舵的先例。”
“那就從今天開始。”程老爺子冷哼一聲,這些糊塗鬼,難道還沒看出來,今天的結果就是程婉打先鋒、程景華做軍師,兩個女人通力配合的結果。
程老爺子已經宣佈了,不管心裡有再多怨言,結局已定。
程父怒火中燒,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景華,像要噴火,又像在飛刀,恨不得眼神能殺死人。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程父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動手掐死這個不孝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站哪邊的,生養之恩呢?當初給她股份的情義呢?
在這樣冷厲的目光下,景華把一直襬在桌上的黑色資料夾翻開,淡定道:“趁此機會,請諸位叔伯長輩做個見證,我名下所有股份全權委託給程婉代理,我不參與集團工作,只享受分紅,保留收回股份的權力。”
在這沉默中,程父倒地的聲音格外明顯。“救護車、救護車!”程母大聲呼喊。
程老爺子一揮手,特助安排醫療人員進來。程老爺子苦笑一聲,原本是給自己安排的,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景華沒去裝孝子孝女,淡定起身,不打擾別人、默默離開。
其實在會議室裡,哪有什麼不打擾的空間,眾人直接被震傻了。
程婉也推開椅子,追了出去。
“姐!”程婉在走廊上拉住景華的手。
“你該享受成功,接受他們的恭維和祝福。”
程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成功是建立在氣暈程父的基礎上,到底是姐姐的父親,說什麼都不對。
“早就說好的不是嗎?我已經膩了這個泥潭,世界廣大,我有自己的路。”景華指了指玻璃牆外的高樓大廈、璀璨燈火,她要走自己的路去了。
程婉目送她的背影離開,回到會議室,股東們正在竊竊私語,打聽景華和父母到底有什麼恩怨。印象中景華的形象一直很單薄,除了許多年前得股份的時候出過一次風頭,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特意提及,大家都忘了還有一個小輩佔據集團這麼多股份。
大房的恩怨無人得知,明顯知道的程婉也沒人敢來問她。
程老爺子被特助扶著退場,把舞臺交給程婉,他的時代,過去了。
程婉出任集團總經理一年之後,舉行了婚禮。她的未婚夫庫克是一位鋼琴家,英俊瀟灑,會自己譜曲,會演奏很多種樂器,對權利慾望很低,是個真正視金錢如糞土的藝術家。程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明顯溫柔很多,渾身鋒芒都收了起來。
新娘休息室裡,景華穿著伴娘服,陪伴在程婉身邊。
“我都三十多歲了,才掌握婚姻自主權,想起來挺可悲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反而隨心所欲,早早就能結婚生子,享受家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