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府上僕從名冊隨大人去一趟。府裡主子不多,西跨院倒還住著幾位老家來的老親,平日只陪我說話解悶,詢問他們的時候,還請大人包涵一二。多是貧苦人家,少見天官威嚴。后街的族人要通知嗎?府上還有些老兵簽了契書,人卻住在外面……”
“多謝夫人,這些都放一放,先問府上僕從,就從府醫開始吧。”
周大家的帶著刑部侍郎一干官員去了前院闢出了臨時審訊堂,先問府醫。
老大夫戰戰兢兢走進來,躬身自報家門,他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軍醫,因傷了腿腳生計艱難,老侯爺就留他在府裡當個大夫。府裡主子少,事情清閒,他的月錢卻豐厚。老大夫平時還愛給僕從下人們看病,是個好人緣的。
“老夫不敢自稱醫術高明,可也不會連簡單的外傷都診不出來。聽說大公子受傷之後,老夫把這些年大公子的脈案都帶來了,每次請脈都記得清清楚楚,大公子是體弱,孃胎裡帶來的病,並沒發現受傷。”
刑部有懂醫藥的人自然接過脈案記錄翻看,刑部侍郎就問大夫府裡的情況,一個問題反覆問幾遍,明明之前問過的,正說著其他話題,又突然問一句。侍郎大人也是審訊過許多大案要案的,注意觀察著老大夫的神情,確認他言語中有無疏漏,是否撒謊。
問了許久,侍郎大人發現,老大夫說的都是真的。難道是自己端坐高堂太久,親自接觸案件太少,審案的手段退步了?侍郎大人一輩子在刑部,從書令史開始做起,對審訊之人是否扯謊還是有自信判斷的。
老大夫這裡問不出來,翻看脈案的小吏卻捧了一本出來指出其中一處遞給侍郎大人,侍郎大人看了,問道:“這裡突然開了許多補氣血的藥,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兩年前,大公子新婚,他身體本就不太好,自然要用些補藥。”老大夫給了一個你也是男人,你該懂的眼神。
大庭廣眾談論這種話題,侍郎大人卻沒有半點兒尷尬,反而追問道:“那怎麼後來沒有了?”
“大概過了兩個月,大公子就搬到書房住了。”不用與公主同房,自然不用吃這些補藥,老大夫其實是贊成這樣養身的,色是刮骨鋼刀啊!“這事夫人也知道的。”
“世子夫人也知道?”
“是,夫人最關心大公子的身子,用藥脈案都要親自看過,真真慈母心腸。”老大夫拱手道。
又問了幾個關於大駙馬身體的問題,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侍郎大人先讓他回去,又審大駙馬的貼身小廝。
貼身小廝更是一個勁兒的喊冤:“我們公子身體不好,素來不愛小的們貼身侍奉,這事兒全府上下都知道。小的們若是知道公子怎麼傷的,哪能放過賊人。”
也是,小廝的命運和主子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要是大駙馬出了什麼事兒,他們難道能有好果子吃?
又審院子裡的侍女,侍女們也是一問三不知,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侍女們都知道大公子身體不好,巴結討好也不會選大公子啊,那是駙馬好不好,一個侍女和大公子親近,就是與公主搶駙馬,活膩味了!東院奴僕侍奉的重點都在大公主身上,對大駙馬當然也是尊重有加,只是不夠親近。
就在這個時候,內院有人傳話,說在大駙馬的書房後面發現一間密室,裡面放了鞭子、水桶之類的東西,很顯然大公子的傷就是在這裡造成的。
密室啊?就在大駙馬書房的後面,換言之,大駙馬是清楚這個地方的。
侍郎大人連忙吩咐人去查問這個密室是什麼時候建造了,有無痕跡。
侍郎大人在廳中踱步,若不是捅出這件事的是大公主,他都要懷疑這是大公主幹的了。
大駙馬自小深居簡出,並未與人結仇,世子夫人是個慈母,唯一的弟弟走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