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自己是宗室,宗室中少有從武的。”
“兒想清楚了。”阿耀神情堅定。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吧。”太夫人另一隻手拉起景華,鄭重囑咐:“賢媳啊,阿曜就託付給你了。長嫂也是半個母親,我孃家那邊都是文官,也幫不上什麼忙。阿曜生得晚,老王爺沒來得及給他請封,如今身上沒有半分爵位,前程全靠自己,全靠你們兄嫂幫襯了。”
“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會的都教給弟弟。”景華內心鬆了口氣,婆母當真明理,京城裡有多少貴女,嫁人一兩年裡都是要重新學夫家規矩的。自己這種嫁人之前之後沒多少區別,孩子幾個月就丟給婆母,自己去莊子上跑馬的,還真少有婆母容得下。在小叔子的問題上,婆母也看得開,景華看了眼一直含笑的萊國公,心想,嫁對了人,真的只會多一個家。
未曾寄人籬下12
“曜哥回來了,先把醒酒湯喝了,升官是好事,可交際也愁人,今晚喝了不少吧?”
接過妻子端來的醒酒湯一口乾了,阿曜笑道:“今日高興,喝點兒沒什麼。”
妻子笑眯了眼睛,也不反駁他,男人啊,就愛這口。“誰說不是呢?如今升了禁衛軍副統領,也是大員了。武將六十致仕,統領大人今年五十有五,若無意外,統領的位置,將來也是你的。”
“別這樣說,讓人聽見還以為我咒人呢!”
“我也就順口一句,外面連個口風都不敢露。咱家本是宗室,天生就佔了大便宜,還與旁人做無畏口舌之爭作甚?”
阿曜拍拍妻子的手背,笑道:“賢妻說的是。不過,我這回升官,不止身份的緣故,估計還有兄嫂的功勞。”
“兄長嫂嫂傳訊息回來了?我怎沒見著信使?直接去衙門了不成?”阿曜妻子是景華牽線搭橋娶進來的,妯娌之間相處的極好,又因這些年萊國公和景華常年在外,思念之情更濃。
“不是,看的是朝中戰報。我今日當值,聽內閣的老先生們議論了幾句,這回邊軍大勝,要給兄嫂記功。兄嫂一直在繪製輿圖,這你聽說過吧。”
“自然!就是因獻上直沽輿圖,兄嫂才獲准周遊全國啊!也不知是何等樣的好東西,能讓陛下如此看重,中密庫藏了歷代的輿圖,兵部、翰林院也有專門畫圖的人,兄嫂把他們都壓下去了,咱們家裡人面上也有光彩。”
“就是這回事,兄嫂曠達瀟灑,有名士之風,自從繪圖得了陛下青眼,就一直在外遊歷。這幾年他們在九邊繪製地圖,很是幫了大軍的忙。聽聞創出一種能詳細標識距離、位置的好圖,這次邊軍在草原上未曾迷路,輿圖立了大功。還有一事,兄嫂還在大邊外治沙,遍植綠樹阻擋沙塵,又用一種草方格固定沙丘,讓流沙不再移動。以前關外亂軍是能踏著沙丘直接登上城樓的,這回治沙卓有成效,不僅固定流動沙丘,那些巨大的草方格還直接讓亂軍摔折了馬腿。不動刀兵,就勝了一場。”阿曜說的激動,自己倒了杯熱茶,喝出烈酒的豪氣來,笑道:“我升職,說不得就承了兄嫂的恩惠。我聽說後立刻去廊下請了當值的舍人把軍報抄了一份來,因著早定好今日宴請賓客,就一直沒拿出來”
阿曜從袖子裡摸出疊得整整齊齊的軍報抄版來,他妻子接過仔細看了,笑道:“兄嫂平安就好,功勞不功勞的,咱也不在乎。要我說,陛下升曜哥的官職,自然是你當差勤勉、剛正不阿,又有一身本事。否則,家世卓絕的人那麼多,怎麼就偏偏升了你呢?”
阿曜倒是不在乎這個,灑脫一笑:“就是沾家裡的光,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那些心比天高的氣性人。我深知自己,天賦尋常,不過庸人之姿,勝在有股子韌勁兒。人貴自知之明,蕭規曹隨也是美談。嫉乃人性惡之源,我受父母兄嫂恩德,難道還要抱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