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猶如一人,有什麼話便說吧。”
“你倆也站過來些,不要擋著劉娘子。”景華也安撫兩位忠僕,讓她們站到自己身後。
“妾身想送公主一份大禮。”
抄家現場15
沒新意啊!謀士想要進言受到重用,總會說“主公,你大難臨頭啊!”投奔的人想要受到庇護,也要說自己是來送禮的。你若真有什麼大禮相贈,自己留著吧。景華很想這樣把人撅回去,可做人不能這樣不留情面,所以景華微笑頷首,“多謝劉娘子。”
嗯,你送禮,我接著,謝謝你了,不必客氣。
然後就沒有然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對於這個東海王女眷,朝廷會怎樣判決依舊怎樣判決。
就這三兩句話,劉氏就明白懷德公主在東海王府的一切表現都是偽裝,事實已經證明公主不是天真蠢笨之人。可劉氏私底下猜想,即便是騙人,只要也有三分真,不然如何取信於人?沒想到公主這般天賦奇才,演繹了一個與自己全然不同的人,沒有絲毫可以借鑑參考的地方。
劉氏麻溜跪下,叩首道:“妾身求公主殿下收留。妾身雖為東海王側室,可早在兩年前就脫離王府,於媽祖廟清修,對東海王的一干惡行也憤然於胸。此次向朝廷檢舉大公子,就是為了報效朝廷,也為咱們沿海百姓除一禍患。”
“恩,這套說辭不錯,若是你能說服我,以後對外就這麼宣告吧。”
劉氏微微一笑,“什麼都瞞不過殿下,妾身想以檢舉的功勞,求一個立身之地,放眼望去,如今只有殿下有這個本事了。求殿下高抬貴手,容妾身有個立錐之地。”
“想要片瓦遮身不難,可你要交待清楚,怎麼突然反了東海王。聽說他對你不錯,側室扶正,對三公子也寵愛有加。什麼脫離王府,那是我算計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說實話吧。”
“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被扶正,是我辛苦籌謀而來。先王妃在世時,我受的磋磨又何曾少過。我一共懷胎四次,誕下孩兒三次,最小的女兒是在先王太妃手上沒的。東海王多疑,後院爭鬥也查的一清二楚,他雖知道,卻從不曾保護過我。所謂寵愛,不過遮羞布罷了。”
“公主大約覺得,自作聰明的人從來不記恩德,只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小聰明得來的。公主天潢貴胄,不知民女疾苦。我是胥民之後,生在船上、長在船上,我這一張臉,一艘小船是保不住的。張開之後,被輾轉獻給東海王,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而最大的辛苦與磨難,都是東海王給的。若是沒有媽祖廟清修這兩年,我大約也會如尋常婦孺般,恨著夫主,也愛著夫主,依託他而生,最好的結局不過在他死後過幾年鬆快日子。”
“活著聽到自己的死訊,殿下不知那種悲涼。自那時起,我就對東海王死心了。我出身卑賤,不足掛齒,我的兒子也是他的骨血,他為何眼睜睜看著我兒慘死。大公子打斷他腿的時候,東海王可以推脫不在身邊,可到了船上,為何不救他?我兒在船艙哀嚎的時候,東海王忙著爭權奪利,甚至因為大公子勢力龐大,就放任我兒傷病死去。這樣的委屈,我受不了。”
景華靜靜聽著她剖析心路歷程,豈止是委屈,這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你的仇人是誰?”
“是東海王和大公子!他們一個動手,一個放任,害死了我兒子。朝廷和殿下替我報仇,我自然要報效。”
“你的仇人是誰?”景華起身,逼近她,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很多人說謊的時候,嘴巴和眼睛不能配合,嘴上侃侃而談,眼睛卻慌亂得不敢看別人的眼。
“還有太妃,她手上也有我兒子的血。”
“你的仇人是誰!”景華再次逼迫,劉氏下意識躲閃,不敢看她。
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