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老爺夫人都來送行了,不必再提。只是廟裡清苦,我也不願讓你們跟著受苦,我已經稟告過夫人,芷蘭院的人都不跟我去。”
月娘、雲娘連忙跪下磕頭,都說自己生死相隨。
“傻姑娘,你們這樣年輕,又有家人在府上,何必跟著我去。我去的寺廟是專供官宦富貴人家女眷禮佛的,也有比丘尼照顧,若要丫鬟,買兩個年紀小的慢慢調教也來得及。你們跟了我一場,不能帶著你們過好日子,也不能連累你們受苦。我給你們各備了一份添妝,等日後出嫁,也帶著我的心意。”
“姨娘!奴婢有愧,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您去廟裡。”雲娘痛哭流涕,十分不捨,但已經不說要追隨的話了。
“好姑娘,你的心意我知道,心領了。月娘,你呢?”
“奴婢不是家生子,是外頭買來的,忠僕不事二主,既然跟了主子,不論主子去哪裡,奴婢都跟著。奴婢沒有家小拖累,求主子不要趕奴婢,奴婢什麼苦都吃得,您去廟裡也要人伺候,奴婢跟著去!”
“夫人疼愛我,愛屋及烏惠及你們,我已經和夫人說好了,以後你們還繼續領大丫鬟的例,只是轉到夫人身邊聽用。”
雲娘喜出望外,月娘卻仍舊搖頭,“奴婢就跟著您。”
勸了幾句勸不動,景華現在是病人,不能有這麼好的精神,只得叮囑雲娘,“你私底下也勸勸她。”
三月春寒料峭,今年倒春寒還下了雪,聶府的蘭姨娘低調得坐著一兩青篷馬車離開。
周夫人抱著哥兒站在院子裡,望著高飛在天上的仙鶴風箏,逗懷裡的哥兒:“順風,順風,哥兒,說順風。”
縣衙大牢裡,那些去年判了流配的犯人,也要趁著天氣轉暖,抓緊上路。
兩位衙役騎著驢子,手上牽著繩子,繩子另一頭綁在一個戴枷犯人手上,“蘭三啊,咱們哥倆不白拿你家銀子,等到了野外無人的地方,就給你解開,自己痛痛快快走。只在去沿路的衙門畫押時才把你綁上,夠意思吧?”
另一個差役道:“你要是有餘錢,也買頭驢子,靠雙腳走,得走到六七月才能到地方,咱哥倆還得回來呢!一趟公差出去半年,家裡老婆孩子都看不上一眼,造孽啊。所以說,還得腳程快,你可要動作麻利……嗨,才說了要麻利,怎麼就停下了?”
蘭三定定站著,眼神發直,只因不遠處有一隊騎馬的鏢師等在路邊,這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大隊騎士,兩個差役都有些慌張。聽聞蘭家富豪,不會是僱人劫囚了吧?
只見為首一名男子,身材欣長,面如冠玉,穿著一身窄袖俏氣衣裳,利落下馬向他們走來,拱手一禮:“兩位大哥請了,在下藍某,來送我這不爭氣的弟弟,勞累兩位了。”說著,從袖子裡摸出兩塊碎銀遞過去,然後去接其中一位差役手中的繩子。
有銀子就好辦事,景華接過綁在蘭三雙手上的繩子,走到他跟前笑道:“怎麼?傻了?真以為家裡放心你一個人千里迢迢去北疆?”
“你,你……”蘭三嚇得結巴,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差役笑道:“蘭三兄弟別結巴了,看你哥哥這份千里送的情義,還不趕緊謝過。只是蘭家大公子某也見過,不知公子是?”
“兩位大哥別笑話他,我是三兒的堂兄,主宗兩位兄長要幫襯伯父料理家業,只我這個常年跑江湖的,閒著也是閒著,乾脆陪著這不爭氣的闖禍蛋走一趟。”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長兄如父啊!蘭公子有情有義,某也佩服。”
“這位大哥客氣,以後少說還要一路走三個月,在下草字景華,您稱呼我字就行了。不知二位大哥尊姓大名,小弟沒少受您二位照顧,景華多謝了。”景華抱拳,熟練打招呼。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