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是最聰明的,自從父親去後,他們都願意聽小四的。
“他說起大令口氣輕蔑,‘區區一個縣令’,呵~證明他地位更高,至少見過地位更高的人。哥哥們遇險,他能及時來救,說明當時他也在縣衙。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在縣衙,幹什麼的還不夠明顯嗎?哥哥們是去偷證據的,說不得證據已經在他身上了。”
“那,這是朝廷派來的欽差?”三熊子眼冒精光,“八府巡按,尚方寶劍,先斬後奏。”
小四象翻了個白眼,“二哥你戲文看多了,萬一他是當官的走狗,來斷縣令後手的呢?萬一他是江湖遊俠兒,根本不關心咱們這些草民,只想拿捏著證據換富貴呢?再萬一……”
“別萬一了,瞧人家那話頭,再不想和我們碰面的,連面巾都沒摘下來,下回當街迎面撞上都不知道,白說這些有的沒的。”大虎子揮揮手,他們剛遭逢大難,如今是驚弓之鳥,看誰都像不懷好意,可人家也沒有信任他們的意思。半斤對八兩,大哥別說二哥,就這樣吧!大虎子擠出個微笑來:“這油燈這麼黑,只有我和老二露了臉,他說不定也沒看清。我瞧著人家是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哪裡看得起我們這樣的胥吏之後,都別說了,還是想想怎麼打探縣衙的情況,咱們總要找到證據,給鄉親們伸冤,給自己報仇。”
小四象摸摸還沒長鬍須的下巴,“守著縣衙的情況,看有沒有官軍出來搜捕,就知道證據丟沒丟了。”
話分兩頭,景華在猛獸兄弟家裡沒待多久,出來直往城門而去。在城牆根下沒找到蘭三和老馮,她也不耽擱,原路翻出去,朝栓馬的小樹林而去。
蘭三和老馮正在樹林裡著急轉圈,還要小心別弄出太大聲響來,心中急躁擔憂無處發洩。蘭三已經說了幾次要去找人,老馮是被大當家教育過多次,自己也很有經驗,這時候最怕不理智。萬一人家圍點打援,去多少都是送人頭。
好在,蘭三情緒崩潰之前,景華終於回來了。
蘭三一個健步上前,拉著景華仔細打量:“沒受傷吧?沒受傷吧?你幹什麼去了?怎麼耽擱這麼久?”
聽著語帶哭腔,十分可憐。
老馮上前打圓場,尬笑兩聲:“三公子還小呢,也是擔心大當家的。”
你懂個屁!日後知道我哥是我姐,嚇死你!蘭三在心裡罵,腹誹老馮把自己當離不開長輩的嬌弱公子哥。
老馮不是蘭三肚內蛔蟲,根本不關心他想什麼,直接問道:“大當家的有何收穫?”
“救了同去縣衙偷證據的三兄弟,路上我與你們細細講,這裡也不安全。證據保管好了嗎,這能派上大用場!”
蘭三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證據在我在,證據亡……”
話還沒說完就被景華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別貧,趕緊走!兩位差役還等著呢,咱們一走兩個晝夜,人家通融,也不能忘了你流放犯的身份!”
蘭三嘀嘀咕咕,老馮心裡明鏡似的,那兩個差役早被大當家的折服,比他們鏢隊的人還聽話,哪還管什麼三公子。只是大當家的要調教弟弟,老馮也不好說什麼。
第二天中午,他們才與鏢隊的人會和。景華路上已經看過賬本、書信,的確都是流域內三省官員沆瀣一氣,坑害百姓的證據。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在這小小的縣城,就有王家猛獸兄弟倖存,其他地方呢?但凡走過,必定留下痕跡,更何況這樣大規模的行動。現在不爆出來,以後肯定會爆出來的。
現在的問題在於,證據是該上繳還是該公佈,只看三省官場,就可窺見整個朝廷官場生態,交上去恐怕凶多吉少,但又該怎麼公佈呢?反正景華肯定不會和那些官員蛇鼠一窩,關鍵在於他們該怎樣在這場行動中保全自己。
景華把老蔣找出來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