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愛清幽,誰又能說雍容錯了,還是清幽錯了。”景華笑道:“你們啊,太緊張了。既然把事情捅到我跟前,想必私底下琢磨許久了。也把我今日的話和諸人分說一二,我與小九很好,大家不要擔心。”
譚女官看公主語氣和緩、邏輯嚴密,想來自己心裡是拿定主意的,沒有左右搖擺也沒有生氣憂慮。這就好。
蔣女官忍不住想起當天,公主和殿下交談之後沉悶的氣氛。他們商談的時候無人在場,等宮人們進屋收拾東西都時候,九皇子突然沉重道:“阿姐,我不這樣想。”公主卻愣了愣,才冷淡道:“那就試試吧。”
在宮裡的人,誰不是人精子,最擅長揣摩人的情緒。兩人只這兩句話露出的冰山一角,足夠讓人心驚。更何況後續幾日裡,兩人交流變少,相處時氣氛冷淡,幾個心腹都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吵架了。可他們年輕人吵架都這樣剋制嗎?連在心腹跟前都不露分毫?
大家是在擔心,才推了兩位女官出來試探。
譚女官和蔣女官退出大殿,譚女官問道:“蔣姐姐可放心了?”
“譚妹妹若是放心就不會這麼問我了。咱們給明王殿下請安去吧。”
等試探過九皇子態度,兩位女官才真正放鬆下來,九皇子與二公主一樣,都十分克制和平和。這不是生氣,也不是賭氣,真的只是方法手段不同的小分歧而已。
景華這邊一直拖著與蕭家的婚事,幾個摺子上的候選人,也沒有下文。眼看著事情就要拖不下去了,皇陵那邊終於出事了。
“居然有人敢在皇陵行竊?”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是行竊還是盜掘?皇陵衛幹什麼吃的?老四呢?他可有受傷?說!”
一個“說”字含怒而出,怒氣彷彿實質一般撲面而來,嚇得本來就跪在地上請罪的官員直接匍匐於地,戰戰兢兢道:“臣有罪!臣萬死!”在皇陵動手腳,向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於普通人而言,罵人“掘你祖墳”也是生死大仇。
皇帝怒不可遏,他心裡想起史書上那些靠挖掘帝王陵墓籌集軍姿的一方諸侯,想起流傳於民間的盜掘皇陵的故事,彷彿自家父祖的屍骸就暴露在曠野之上,任人指點。這是何等恥辱!我朝開國才三代,就有人如此膽大妄為,冒犯皇家威嚴?難道在他的治理下,皇室已不得人心到如此地步?
皇帝大步從御案後走出來,一腳把那請罪的大臣踢倒在一旁,“說事!皇陵如何!”
“啟稟陛下,是有人盜挖皇陵外的松柏。愚民無知,盜挖松柏種在自己祖墳已期庇佑,皇陵守衛森嚴,愚民不能入,他們只能盜挖皇陵衛駐所的松柏。後來,後來有奸商以為這是發財的機會,組織青皮混子入皇陵盜掘,越靠近皇陵價格越高。陛下息怒,臣已審過,這股青皮混子是第一次混進皇陵內,之前盜掘都都是衛士駐所松柏。”
皇帝微微鬆口氣,不是大型有組織有預謀的活動,不是為盜墓去的,那些愚民期盼皇家庇佑而已。“那你說靜國公又是怎麼回事兒?”
那請罪的大臣又把頭埋得更低了,“靜國公奉命護衛皇陵,與這股匪徒正面交戰,略微受了些輕傷。”
“嗯,老四還算用心,高德,賞。”皇帝心想,怪不得如此擔憂懼怕,原來是傷了皇子。天潢貴胄受傷,下面人自然戰戰兢兢。
可面對皇帝陛下的寬容和煦,請罪的大臣並沒有放鬆得站起來,而是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他咬緊牙關,在嘴裡轉了千百回的那句話就是說不出口。可陛下不可欺啊!他不報皇陵衛也會報,知道的人不少,他而今在御前,好歹能為自己分辨一二,若是由別人報上來,那可就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啟稟陛下,靜國公與匪徒交戰之時,誤傷了西寧公府蕭姑娘。”
不過誤傷……不是,蕭家姑娘為何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