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展。
“我送的孤本都沒能讓她展顏?”
“倒是手不釋卷看完了,可也沒見出多少高興來。”
“那就辦個詩會!”白夫人一擊掌,有理有據道:“他們少年人若是突然低落下來,想必是沒有玩伴的緣故。有人陪著說話,總要好些。再說,華姐兒腹有詩書,喜愛與人交流切磋。詩會想必能讓她歡喜起來。”
“好。詩會我是辦熟了的,可要請哪些人?書院裡閨秀少,城中嬌嬌也該請些。”
“我來與你參詳參詳。首先第一家,宋知府家的姐兒是不能少的。”白夫人笑著揶揄。
“你又來!”
“我說什麼了?”白夫人裝作無辜,“不是正幫你參詳人選嗎?”
說完白夫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宋家姐兒雅愛讀書,氣質高華,對你們夫婦二人敬重有加,和華姐兒也聊得來,最重要的是傾慕維哥兒。每次見面,眼中只他一人。眼裡如有星光閃動,我是見一次欣慰一次。更更重要的,咱們維哥兒也喜歡她。上次我在維哥兒的書房裡見了幅字‘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正嵌著宋家姐兒的閨名,字是維哥兒的筆跡,兩人心意相通,你們兩家早有默契,我正為你高興呢。”
“這孩子!我都不知他密密藏著這心思,平時問他,他倒給我裝傻,口口聲聲一切聽憑母親做主。”
“小年輕臉皮薄,這已經是願意的意思。你想,若是不願意,他就該說:功名未立,何以為家,孩兒要專心讀書呢!”
“噗嗤——”廉夫人被白夫人擠眉弄眼、矯揉造作的神態嗓音逗得忍不住,笑道:“惟妙惟肖,正是他的心聲!”
“只是請了宋家姐兒,其他官宦之家的姐兒要不要請?聽說最近城中來了兩位貴女,一位是福王家的郡主,一位是康伯爵府的女郎。”
“這樣的貴胄怎麼會到咱們這偏僻地方來?”
“又謙虛,金陵自古繁華,咱們景山書院天下文脈所在,哪裡偏僻了,就見不得你瞎謙虛。”白夫人先反駁了,才施施然道:“福王母妃乃金陵人士,先帝當年出巡帶回京都,後有了福王。福王他老人家也念著這鄉土之情,沒少庇護咱們同鄉。聽聞郡主是回鄉替老太妃掃墓盡孝的,真真是個好孩子。至於康伯爵府,你該比我熟才是,康伯爵未封爵之前,與你家也是世交。”
“唉,陳年舊事,多少年了。他家與我家可不正是通好之家,康伯爵本也該科舉入仕或寄情山水做一名士,可惜世伯見背,伯母殉情,世兄心中悲苦,遊覽山河以期排遣,不知何等陰差陽錯,居然成了當今陛下的幕僚。”廉夫人向北方拱拱手,以示對陛下的尊重,嘆道:“之後再沒他的確切訊息,隱隱聽說他高官厚祿,兒女雙全,又有爵位加身,想來世伯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瞧我,不該提這個,既然有舊,一併請來就是。咱們景山書院名聲在位,他家姐兒若能得書院先生們誇獎,名聲上也好聽。”
“那就下帖子吧。只是郡主尊貴,不可輕易驚動。有康伯爵府的女郎和宋家知意在,其他官宦家中女郎也好請,就一併請了來,也熱鬧熱鬧。”
“靜極思動,我也想見見年輕人的朝氣呢!”白夫人與廉夫人一拍即合,張羅起詩會的事情來。
全家都是白月光3
“姑娘,真的就這樣去赴宴嗎?”小丫鬟怯生生問道。
“有何不可?”康伯府的女公子理了理身上大紅色的石榴裙,對鏡自攬,華麗奪目,定能豔冠群芳。
“可旁人都穿天青、月白、湖藍,衣裙上繡梅蘭竹菊、蟈蟈蜻蜓,姐姐這樣,會不會被人笑話?”
“嗯?”康伯爵女公子輕嗯一聲,使女連忙低頭認錯:“奴婢錯了,請姑娘責罰。”
“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