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二公主不知是看了什麼書,或是身邊人說了什麼,對我這個繼母一向有偏見。陛下也知,她如今都不肯叫我一聲母后的。”
皇帝安慰得拍拍皇后的手,這事兒的確是二公主景華的不對。
“陛下放心,我是做母親的,難道還和她一個總角小兒計較。只是公主畢竟代表著天家顏面,我說的話,公主只朝著反向做。我不好管,只能把這教導的重任推給陛下,讓你您受累了。”
“景華的確草木皆兵,朕會說她的。”皇帝頷首,自從先皇后過世,景華一開始渾渾噩噩,這幾天又滿身長刺,的確該磨磨性子了。
母后早逝嫡公主3
皇帝在龍輦上沉思,手指輕輕捏著眉心。皇帝想著父親、祖父的起居注,甚至前朝皇帝的記載,他們是否也有夾在妻子和子女之間的困擾,那些太平富貴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天子,天子,既是上天之子,為何還有這些凡俗人的困擾。
“陛下,二公主在道旁等候。”大總管高德打斷了皇帝的沉思。
皇帝往旁邊一看,景華會意走過來行禮。
“打攪父皇,兒臣想和父皇說說話。”從鳳儀宮出來,景華是最後一個。乾脆放慢腳步,等在從鳳儀宮到宣正殿必經之路上。父皇已經下旨禁足,她若是回了居所,最近幾日就再也出不來了,有什麼話,只有趁熱打鐵的說才有效果。
“唉,又有什麼話,邊走邊說吧。”兒女都是債啊!皇帝嘆息著從步輦上下來,他坐的是常用步輦,擠不了兩個人,他也不能看著總角少女跟著他快步急行。皇帝看了高德一眼,吩咐道:“去把宣正殿清理乾淨。”
高德跟了皇帝幾十年,若論瞭解,皇后皇妃、龍子鳳孫都不如他。高德一聽就知道今日在鳳儀宮中二公主那番話,皇帝是聽在心中了。皇后娘娘聖寵十年,又登上後位,春風得意,難免忘形。不管皇后娘娘如何得寵,都不該碰宣正殿這根銜兒。
高德領命而去,皇帝揮退了跟在身邊的侍從,和景華沿著步道走。
冬日暖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皇帝的話卻如深海寒冰:“皇后亦是你的母親,需心懷恭敬。你素來聰明,不要用錯了地方。”
景華脊背一顫,苦笑道:“父皇英明,女兒是有意的。明知三妹妹受不得激,還處處激將於她。若是母后還在,女兒只會想方設法胳膊折了往袖裡藏,什麼都瞞不過父皇。”
“可是父皇,求您也看一看女兒的苦楚,謀害小九、誣陷女兒的人還沒找到,窺視帝蹤的也不是女兒。女兒見招拆招,所求者也不過平安二字啊。您不能一邊逼著女兒去爭,又一邊嫌棄女兒有手段啊。”
“朕什麼時候逼著你去爭了?”
“母后仙逝這一年多,女兒渾渾噩噩,父皇也未曾點醒,女兒還以為是父皇有意考校呢?”景華歪臉抬頭,濡慕得看著皇帝,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皇帝不自在把臉側過去,難道要他說實話嗎?他雖憐惜這個女兒,也知道這個女兒聰明,可他對公主能有什麼要求呢?明理自然是好的,若是糊里糊塗活著,身為原嫡公主,此生也是註定的富貴。
皇帝對後宮爭鬥心裡有數,知道他的後宮沒這麼太平。可他又自信後宮紛爭,不敢波及龍嗣。轉念一想,這個女兒已經出乎意料,再有出乎意料之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之間,心思就全然變了模樣。怪不得人說皇帝心思深不可測呢?
如此,皇帝又溫和下來,問道:“你有何話想對父皇說?”
“父皇,女兒想求兩個女官。一位教導女兒,一位照顧小九。”景華苦笑著看自己的手,“女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母后仙逝之後,只覺世間白茫茫一片,全無著落;又如那失了母的幼獸,滿身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