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等到過了月份,就有?些?麻煩了。
雖然沈初宜這一胎沒有?大礙,太醫也一再保證,但?蕭元宸還是無法安心?。
不過他自己心?裡焦急,面上卻不顯露出來,依舊是溫柔平和?的模樣。
沈初宜聽到他嘆氣,就道?:“馬上就要新年了,新歲佳安,永珍更新,陛下可不能嘆氣,新年要好意頭。”
蕭元宸就笑了一下,說:“好,都聽純嬪娘娘的。”
兩個人在迴廊裡安靜走了一圈,沈初宜才?好奇問:“陛下,你同步姐姐……是否有?些?太過生疏了?”
蕭元宸腳步微頓,沈初宜戴著風帽,看不清蕭元宸的面容,卻能感受到他的停頓。
她一時間有?些?遲疑。
“臣妾是否說錯話了?”
這樣說的時候,沈初宜的語氣裡只有?疑惑。
蕭元宸垂眸看向她額前的碎髮,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沉悶。
那種說不出來的滯鬱再度襲來,讓他不知要如何回答沈初宜的問題。
他忽然意識到,從去年至今日,整整一年時光裡,無論是隱秘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那些?歲月,還是光明正?大的寵妃日子,沈初宜從來都不會為其?他的宮妃不愉難過。
她不會彆扭,不會痛苦,甚至不會同他撒嬌,讓他一定要留在身邊,哪裡都不去。
這些?旁人會做的事,沈初宜從來都沒做過。
可她的愛意那樣明顯,她的眼神騙不了人。
蕭元宸總是這樣一遍遍告訴自己,當年那個祈求他平安的荷包,後來用?紅線緊繫的結髮,一樁樁,一件件,都清晰表明沈初宜的情誼。
蕭元宸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日復一日的濃烈感情裡淪陷了。
心?動猝不及防,可心?動就是心?動,一旦那顆心?會為一個人劇烈跳動時,感情就收不回來了。
尤其?中秋那一日,當沈初宜失而復得那一刻起?,蕭元宸的心?就再也收不回來。
他以為自己做的足夠明顯,愛重如此深厚,沈初宜可以不用?那樣小心?翼翼,她可以隨心?所欲而活,可以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抱怨便抱怨。
然而都沒有?。
可時至今日,沈初宜依舊按部就班過她的日子,她會撒嬌,會玩笑,會安靜陪伴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坐著,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少過。
可她從來都沒有?對其?他宮妃說過半個不字。
她似乎天?生就是完人,不會嫉妒其?他妃嬪,總是很坦蕩同她說其?他妃嬪的事。
這可能嗎?
蕭元宸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平生第一次,他膽怯了。
就如同當初沈初宜那句我的孩子一般,他不敢問出口。
那時沈初宜也是臉上帶笑,可她說出我的孩子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
說明從心?底深處她一直這樣想。
她從來沒有?說過我們的孩子,或者我們的寶貝這樣的話。
從前,如今和?今後,他都不在她的生活之內。
也如同她每次撒嬌誇他,用?詞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陛下真好。
以前蕭元宸感動於她的真誠,感受到她誠摯的真心?,可如今想來,這又何嘗不是敷衍?
用?最簡單最重複的詞彙,反反覆覆誇獎他,也是一種不願意費心?的表現。
蕭元宸忽然沉默了。
他從未體會過心?痛的感受,今日所有?的酸澀一股腦湧上來,幾乎要淹沒他的心?房。
原來他是那樣清晰感受到了問題所在。
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