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辦妥,你也能早日?回宮修養,是不是?”
莊懿太后淡淡道:“你若是認不出鳥,你身邊的宮女黃門總有人能認出來,雖然鳥兒在人的眼中長相都是一樣的,總有特殊之處,對不對?”
莊懿太后聲音很淡,並沒有壓迫感,她彷彿只是同?邢昭儀閒聊,卻把邢昭儀的臉說得越來越白。
在她身邊,新?枝也顫抖起來。
她比邢昭儀還害怕。
宮女黃門都怕慎刑司,進了?慎刑司,即便沒有用刑,自?己也能嚇出個好歹。
更何?況她心裡有鬼。
新?枝不敢去?看邢昭儀,哆嗦著就要跪下。
就在這時?,邢昭儀開口了?:“太后娘娘。”
邢昭儀強撐著說:“臣妾不知?這隻八哥可有什麼問題,犯了?什麼錯,但臣妾能認識,它就是臣妾八哥巧嘴。”
“巧嘴的喙上長了?個紅點,臣妾才給它這樣起名?。”
邢昭儀的嘴唇哆嗦著,最後還是說:“娘娘,這的確是臣妾丟失的巧嘴。”
這話一說出來,邢昭儀似乎是放鬆了?,但整個明間的氣氛卻越發沉寂。
莊懿太后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變化。
她頷首,道:“你說,鳥送來的時?候,不會叫是嗎?”
“你養了?幾日?,什麼時?候丟的?”
邢昭儀不明所以,卻還是老實回答:“養了?九日?,上個月十九那日?就丟了?。”
也就是說,這隻鳥失蹤已經超過?二十日?。
距離碧雲宮事發也才過?去?了?八日?。
要想在十二日?內訓練出一隻能模仿哭聲的八哥,沈初宜不知?是否可行,但聽起來卻不合常理。
要麼就是事情還有蹊蹺,要麼就是這隻鳥其實會叫,但邢昭儀沒有說實話。
思及此,沈初宜抬起眼眸,看向邢昭儀。
此刻邢昭儀眼神渙散,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承認了?什麼,只是一直看著那隻鳥,呆愣愣地出神。
莊懿太后也覺得她狀態不太好,思索片刻,還是直接了?當地道:“邢昭儀,你的這隻丟失的八哥,就是碧雲宮裝神弄鬼的元兇。”
這話有些繞,邢昭儀思索了?一會兒,才驚訝地瞪大眼睛。
“娘娘……”
她聲音很乾澀,彷彿在沙漠中行走數日?的行者?,一點水都求不到。
“臣妾什麼都不知?道。”
邢昭儀說著,落下淚來。
“巧嘴不見之後,臣妾根本不敢找,不知?它究竟去?了?何?處,遭遇了?什麼,”邢昭儀的哭腔讓人動容,“娘娘,真的不是臣妾,臣妾絕無害人之心。”
她這樣說著,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可她身體太虛了?,努力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邢昭儀只能那樣淚流滿面看向眾人:“德妃姐姐、賢妃姐姐,絕不是臣妾要謀害你們?。”
當時審櫻桃的時候,邢昭儀也在場。
她知道這件事是衝著德妃和賢妃而去?,所以到了?此刻,她頭腦難得清醒。
“娘娘,臣妾不過?是昭儀,早就沒了?榮寵,如何?要同?德妃姐姐和賢妃姐姐作對?要不是兩位姐姐關照,臣妾還不知?過?什麼日?子,萬不敢有這份心的。”
邢昭儀說到最後,幾乎沒有了?力氣。
她咳嗽幾聲,面色煞白,呼吸聲音格外沉重。
錢掌櫃有些擔憂,便幫她順了?順氣,還伺候著她吃了?一杯茶。
莊懿太后沒回答她的話,只看向馬嬤嬤。
“馬嬤嬤,你能確定,當時?模仿哭聲的就是這隻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