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口子還,根強也是鋼廠的正式職工,這你還不放心。”
“我呸,誰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許大媽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撕破臉了,“平時你們家總是使喚玉娘上門,不是借油就是借醋的,有一回還借走了倆雞蛋,說是借,一次都沒還過。就這麼點小東西都要佔著鄰居的便宜,現在一張口就是三塊錢,鬼才相信你們會還,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她看向周圍的一群老街坊,詢問道。
其他人仔細一想,也反應過來,金秀兒啊的一聲叫,“對啊,有一回張俏還上我家借了兩塊水果糖,說是孩子病了甜甜嘴兒,但也沒見她還過啊。”
“許大媽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她家有一次還找我借了兩塊煤球,說是過兩天就還,到現在也沒看見煤球的影子啊!”
“我呸,這一家子從根子上就爛了,連這麼點小便宜都要摳搜佔著!許大媽你可千萬不要借,這就是肉包子打狗,他們不會還錢的。”
張俏也沒想到自己就簡簡單單的借個錢,竟然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給翻出來了,她臉上也有點漲紅,不服氣的說道:“許大方不是保衛科的嗎?保衛科的責任是啥?不就是保護咱們廠子的職工,根強難道不是廠子裡的職工嗎?跟他借點錢咋啦?我都說了,回頭根強會還的。”
許大媽脾氣這麼好的人,被她氣得都開始罵人了,“人要臉樹要皮,我咋發現你們家都沒臉沒皮的呢,你也說白根強是廠子裡的職工,你們家又不是沒收入沒錢的,自己有錢還跟我們借錢,你咋不帶上碗去大街上討飯去,到時候我肯定給你扔一張。”
“許大媽,你咋能這麼說話?”張俏被罵的狗血淋頭,脾氣也上來了。
她嗓門高,許大媽嗓門比她更高,兩手叉腰罵道:“我說的有啥問題,還以為誰看不出來還是怎麼著?你們婆媳倆一個比一個精明,都喜歡把別人當傻子糊弄,但我告訴你張俏,誰也不是個真傻子,你甭跟我家大方借錢,他敢借錢我撕了他。”
“而且我話就放在這了,你敢算計我兒子,以後咱們兩家也不用再走動了,你甭跟我說這些廢話,今天你不可能從我們家借走一分錢!”
說到最後,許大媽氣的喘著粗氣罵道:“我最後告訴你一句,你再這麼辦事兒,以後你兒子有樣學樣,今天占人小便宜,明天偷人一顆雞蛋,後天就敢光明正大的搶劫,難道你就沒發現你的倆兒子總喜歡偷鄰居東西嗎?上次就偷我家煤球了,大家是看在鄰居的面兒上沒好意思追究,但你這兒子要是再不教育,遲早就是進監獄的貨。”
倆兒子是張俏的逆鱗,她聽見許大媽詛咒自己兒子進監獄,火氣也蹭的一下上來了,雙眼都在冒火,“你個老太太,不借就不借,你敢詛咒我兒子,我今天不……”
她說著就要上前,一看許大方就站在許大媽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張俏一下子冷靜下來,忽然想起來,她家現在沒男人啊,唯一的男人白根強還倒下了,現在跟許大媽打架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悻悻的往後退了退,指著許大媽放狠話,“你給我等著,咱們走著瞧!走著瞧!”
許大媽被她氣得臉色煞白,直接拉著許大方回家去了,至於這裡,愛怎麼著怎麼著,白根強死了她都不想管。
而張俏呢,在許家這裡吃了個閉門羹,還被罵的狗血淋頭,她也沒忘了自己的本意,還在繼續借錢呢。
正好,這會兒衚衕里人多,家家戶戶都有人出來了,正好挨個的借錢。
從衚衕口的第一家借到最後一家,張俏真是一個都沒放過,但結果她都不滿意,因為一個借錢的都沒有,都是小氣鬼!
經過剛才許大媽鬧出來的那一遭,大家夥兒早就看出張俏打的什麼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