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收拾了一下,拿上小板凳就往衚衕裡走。
出去的時候,發現衚衕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像是許大媽還有於奶奶他們,也都紛紛拿著板凳出來了。
白家出來的自然是張俏,宋家出來的是宋婷婷,齊燕家來的是朱國平,玉娘一個人站在後面,也沒個板凳。
蕭寶珍朝她招了招手,“玉娘,你過來,我挪挪地方,你跟我坐一個凳子吧。”
玉娘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站著就行了,反正也沒多長時間,你現在雙身子呢,萬一我一屁股把你擠下去怎麼辦?”
“沒事,我只是懷孕了,哪裡有那麼弱,你趕緊坐過來吧,這上了一天班你不累嗎?”
玉孃的工作,可以說是整個醫務室裡最辛苦的。
不過,並不是醫務室的人排擠她,而是玉娘自己要強,求上進。
以前蕭寶珍上班的時候,都拿個凳子坐在桌子後面看書。
玉娘來了之後,一刻也閒不下來,只要有空,她就會在醫務室裡洗洗刷刷的,把醫務室打掃的一塵不染。
大家夥兒讓她別幹,玉娘就會笑著說,“醫務室是啥地方?是大家看病治病的地方,要是職工們一進來,看見這裡邋里邋遢的,怎麼會相信我們能給他治好病呢?現在我把這裡打掃乾淨,大家夥兒進來看著也舒服一些,再說了,咱們平時在這兒上班,乾乾淨淨的環境待著,不是也比以前舒服嗎?”
除了打掃衛生,她還會一趟一趟的跑倉庫。補充藥品庫存,另外還會檢視所有藥品的說明書。
總之,這姑娘不是個能閒下來的人,勤奮好學。
所以一天班上下來,蕭寶珍看著都替她覺得累,偏偏玉娘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話又說回來,蕭寶珍喊了玉娘好幾次,讓她跟自己坐在同一個小板凳上,玉娘卻是死活不答應。
最後蕭寶珍也放棄了,讓玉娘站在自己身邊,想坐的時候就坐下來。
等兩個人在這兒拉扯完,衚衕裡一家一戶基本上也到齊了,正聚在一起,跟自己相熟的老街坊們交頭接耳。
金秀兒拿著鑼站在最前面,又敲了兩聲,“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咱們就開第一次衚衕大會,在這兒我要宣佈幾件事情,請大家認真聽,如果記不住的也可以回頭問問其他人,總之,今天的事兒還挺重要的,請大家不要開小差。”
“秀兒,怎麼你進了街道辦以後這麼囉嗦,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說有啥事兒,我還等著回去洗腳呢。”說話的是個糙老爺們兒,穿著老頭背心,拿著草根剔牙,有些不滿的看著金秀兒。
金秀兒白了他一眼,“什麼叫我進街道以後說話囉嗦,我說話本來不就這樣。”
不過被人這麼一提醒,金秀兒也不再囉嗦了。直接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開會,主要是宣佈三個訊息,大家聽好了哈,第一個訊息就是,我在街道辦給咱們衚衕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爭取到了一個賺錢的機會。”
“咱們區裡的火柴廠,發了一批火柴盒兒,街道目前正在考慮,把這一批糊火柴盒的任務交給哪個衚衕,我給咱們爭取回來了。”
在銀杏衚衕裡,有正式工作,能拿穩定工資的女同志畢竟還是少數,大部分人都還是家庭婦女。
家裡的所有開支都靠老少爺們兒賺工資,這城裡開銷又大,時間長了,難免錢不湊手。
這個時候,像這種計件任務就很受大家歡迎了,糊火柴盒兒就是其中一樣。
只不過他們衚衕每次都搶不過隔壁那條青梅衚衕,沒想到這一次好事兒竟然落到他們頭上了。
聽到這個訊息,衚衕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老大媽們全都兩眼放光。
許大媽直接朝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