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今天我去一廠,那邊的人故意給我挖坑,就想讓我說二廠不好,一廠好,還想讓我主動提出調到一廠去,你說我這麼聰明能上當嗎?我就裝傻不搭理他。現在的人心可真複雜啊,走到哪都有可能被人算計,有時候最親近的人都有可能算計你,你可得提防著點。”
“啥?”蘇小文一臉懵逼。
蘇福貴瞥她一眼,也沒解釋一句,接著說道:“也不光是算計人啊,你這走到哪都得提防著,知道你爹為啥不坐火車嗎?回咱們這裡最近的一輛火車也得到晚上才回來,這晚上走夜路最危險了,以後天黑了你都別出門,記住了麼?”
“記住了……不過你跟我說這些幹啥,莫名其妙的。”蘇小文更加茫然。
“別管為啥,記住就是了,爸今天跟你說的話句句都是人生經驗,你一定要照辦。記住,不要被人算計,不要走夜路,也不能接觸不該接觸的人,知道沒?”
說完這一句,蘇福貴吃完最後一口飯,伸伸懶腰,“行了,忙了一上午累死我了,在這睡會,要是有病人過來你們再叫我。”
蘇福貴躺在病床上,不一會就開始打呼嚕,留下醫務室的人面面相覷。
玉娘悄悄扯了扯蕭寶珍的袖子,小聲問,“寶珍姐,剛才他那些話,好像是說給咱們聽的。”
蕭寶珍:“我也這麼覺得。”
“他為啥要說給我們聽?”
蘇小文:“不知道啊,我爸今天奇奇怪怪的。”
一群人相互對視著,都是滿臉的茫然,就連蘇小文這個親生閨女都搞不懂,蘇福貴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大家夥兒聽不懂,也就沒太放在心上,更沒當回事。
過了半個月,蕭建遠的婚禮到了,蕭寶珍專門請假帶著高敬回去參加婚禮,家裡真熱鬧,二哥在婚禮上臉都快笑爛了,被灌了一肚子酒也不生氣,醉醺醺的傻笑。
蕭寶珍看著二哥這幅高興的樣子,也跟著高興起來。
這一鬧騰就到了晚上,月亮爬上夜空,李秀琴一個勁的挽留閨女,想讓蕭寶珍兩口子在家住一晚上再回去。
“不行啊娘,星星還在鄰居家呢,我回來之前跟她說好了,這次不帶她,但是晚上一定會回家,這孩子晚上要是看不見我們,一整夜都不肯睡覺。”
聽見這個,李秀琴只好作罷,打包了很多酒席上沒上桌的菜,讓夫妻倆帶回家。
蕭寶珍和高敬騎著腳踏車,緊趕慢趕的回城,總算在約定的時間之前趕回衚衕,高敬騎著腳踏車都出汗了,“寶珍姐,估計孩子現在還沒睡,一會你去於奶奶家接孩子,我直接去兌水,你們倆洗洗就上床睡覺。”
“你呢?”
高敬:“我還有個圖紙沒畫完,車間那邊等著要,回家畫完再睡覺。哎不對,前面好像有個人。”
高敬停下腳踏車,蕭寶珍也跳了下來,探頭朝著衚衕裡看,“這個點怎麼可能有人。”
她仔細朝著黑暗處一看,竟然還真有個人!
現在是倒春寒,半夜溫度驟降,那人穿一身灰撲撲的襖子,畏畏縮縮躲在黑暗裡不動彈。
蕭寶珍走進了一聽,只聽見那人在小聲的嘟囔,“我沒錢啊,我也沒色,就是一箇中年老婦女,你們劫財劫色的都別看我,我啥都沒有……”
“張俏!”蕭寶珍一下子認出來,這人竟然是張俏!
張俏猛地抬起頭,差點喜極而泣,“寶珍啊!你倆怎麼現在才回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碰上劫道的了!”
“你也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們倆回去參加婚禮了啊,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跟於奶奶說了,你沒聽見嗎?”蕭寶珍把她扶起來,才發現張俏手上冰涼,渾身哆嗦的厲害,她死死護著一個竹籃子,一副害怕到了極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