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走上去都打刺溜滑。
這下是回不去鄉下了,老老實實留在城裡吃年夜飯。
蕭寶珍琢磨著年夜飯不做那些大菜,正好家裡有銅鍋子,做個銅鍋子火鍋,裡面放五花肉和酸菜燙著吃,全家人圍在桌子邊,吃著也很熱鬧。
本地還有個風俗,過年之後的幾天不能下廚,得吃剩菜,但年夜飯的飯菜留到第二天就僵硬了不好吃了。
銅鍋子火鍋就沒這種煩惱,大年三十晚上吃光了,第二天切點酸菜五花肉,搭配著豆腐還可以繼續吃。
所以三十這天下午,高敬負責做鍋底和切菜配菜,再調幾個冷盤,蕭寶珍則是拿著掃把在家繼續打掃。
蕭寶珍走到堂屋,就看見高莘趴在窗戶上,聽小孩子在衚衕裡玩鞭炮,見她來了,又收回目光。
蕭寶珍就笑了,“怎麼了?你也想出去玩啊?”
“沒有,我過了年都十一了,怎麼能跟他們這些小孩子一起玩。“高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蕭寶珍:“想玩就玩,小孩子和大孩子有啥區別,要不是得打掃衛生,我也想出去玩,你看院子裡的大毛二毛還有鐵頭他們,都出去玩了,白家的兩個也出去了,就你留在家裡,多無聊。”
見高莘不說話,蕭寶珍故意誇張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早知道你不想玩,我就不買摔炮了,現在都浪費了。”
高莘眼睛都亮起來,“家裡有摔炮?!嫂,給我吧,我想出去玩!!”
“這就對了,想幹啥就說唄,你不說怎麼知道能不能成,說了也不掉塊肉。”
蕭寶珍笑著,從櫃子裡頭拿出好幾盒摔炮遞過去。
外面賣的大炮仗需要用火才能點燃,聲音和殺傷力都太大,不適合小孩子玩,這種摔炮就安全多了,不用火,直接往外面一摔就會響,噼裡啪啦的,也是個熱鬧。
高莘拿到摔炮,又拿上手套,興奮的跑了出去,臉上也是一團孩子氣。
眼看他跑到門口了,蕭寶珍想起來一件事,又叫住他,對著高莘囑咐了一句,“現在衚衕裡的孩子們估計都在外面玩兒呢,這過年城裡人多,閒雜人也很多,你年紀最大,記得幫著照看一下他們,別讓他們被人販子拐走,或者是拿著鞭炮闖禍。”
說到這裡,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一言難盡。
不怪蕭寶珍警惕,就在過年的前兩天,隔壁衚衕有個調皮孩子,拿著家裡的鞭炮把糞坑給炸了,當場被家裡人扒光衣服打了個昏天黑地,嚎哭了一陣夜,隔壁衚衕那“香味”也是好長時間散不去。
高莘也想到這件事,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又笑著說,“嫂你放心吧,我知道看著他們。”
說著,拿著摔炮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很快衚衕裡想起噼裡啪啦的聲音,又很快傳來小孩子們大驚小怪,吵吵嚷嚷求著高莘想玩摔炮的笑聲。
這年味兒,真是越發濃了。
熱熱鬧鬧過大年!
不過要說熱鬧,衚衕裡的大家夥兒誰都不知道,馬上將會有一場真正的大熱鬧,在衚衕裡上演!
且不說這個,蕭寶珍在家打掃衛生,很快把所有衛生死角都清理的乾乾淨淨,正滿意的檢視自己的勞動成果,就看見高莘急急忙忙從外面回來了。
蕭寶珍臉色一變,“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柺子了?”
這過年期間人柺子是最猖狂的,仗著走親訪友的多,孩子也多,人柺子就專門在街上溜達,看見一個落單的孩子就抱走,可恨的要命。
所以一看見高莘這著急忙慌的樣兒,蕭寶珍就想到了人柺子。
結果高莘搖了搖頭,滿臉八卦的說,“我剛才在外面玩兒的時候,就看見衚衕外面來了個女的,手上還舉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