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內部單獨排行治癒能力,裴岑今或許能稱第一。
可這一次,許久後,洛安的傷口依舊沒有癒合,頑固的赤紅煞氣攀附其上?,只是稍稍減弱了一點。
洛安感應了一下:“好轉了十?分之二吧。”
“……這是什麼玩意,”供應著源源不斷的罡氣,裴岑今額頭開始冒汗,“跟你這種頂級陰煞的煞氣也差不多,還要更陰狠一些,你知不知道它的來源……”
洛安掩在黑暗中的神情閃了閃,沒有說話。
現在,他尤為?慶幸,自己決定幫安各擋住。
如果這東西落在活人的血肉身上?……她會死?。
半晌後,或許是想喘口氣,裴岑今放下手,但微弱的赤紅煞氣立刻亮起?——它重新捲上?洛安的右腿,再度撕開燒焦的皮肉——
洛安的臉色又白了白,但他原本已經蒼白如紙色,幾乎分辨不出區別。
裴岑今:“……靠!只有一直輸入這種本源罡氣才能緩解?”
“算了,師兄。”
洛安揮揮手,又抬起?:“事到如今,直接截肢……”
“別別別你別亂來!”
裴岑今急忙攔住對外狠三分、對自己狠七分的破爛師弟:“這東西既然能纏上?你化形的煞氣造成影響,肯定也不是直接切掉軀體就能排出的——”
“總要先試試。”
“……試什麼試!不許試!直接腰斬自己不叫‘試試’,你從哪個?異次元見過這種治療手段!”
“我要切……”
“你再這樣犯病我告訴羅老頭了啊!”
“……”
破爛師弟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兒,終於放下手。
他再開口時隱隱有點委屈,像個?沒搶到糖果的熊孩子:“可是很疼。”
那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把自己的半段腰連著腿切下來!你究竟腦子有什麼大病!
裴岑今揉揉頭上?被師弟氣得亂跳的青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肯定有什麼其他治療的手段,我專門修煉出的治癒罡氣一直輸入能緩解一些,陰煞的煞氣會起?到激化的作用,那就要找比罡氣更加強烈精純的……”
他頓住了。
抬頭,對上?洛安的眼睛。
洛安也頓住了,他剛才聽見師兄的嘀咕,也順著他的思路推斷到了那個?結果。
他們倆默默對視了很久。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對吧,師弟?”
“我不知道。”
“這是最?有可能完全治癒的方法……”
“我拒絕。”
“歷史悠久又古老的治療手段,千年?流傳下來的老辦法,許許多多的前輩們都證明過……”
“不行。”
裴岑今頂著師弟冷颼颼的視線,依舊堅定、肯定地點出結論。
“煞氣最?怕陽氣,你採陽補陰吧,師弟。”
洛安:“……”
洛安:“閉嘴。”
“可是你旁邊就有一個?得天獨厚的純陽之體——”
“閉嘴,師兄,再說一句我就當你在辱沒我妻子。”
“跟你自己媳婦多……幾次就能療傷,怎麼叫辱沒了!”
“不行!!”
“我可以?多準備一些湯藥,確保她不會有後遺症——”
洛安霍地從地上?站起?,神情和多年?前那個?被師兄踩髒了袍子的小白斗笠一模一樣。
又陰冷,又忿恨,還藏著一點點零星的羞惱。
“我現在很疼,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裴岑今見他站起?來一下那處傷口就猙獰開裂,又急又氣,也指著他鼻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