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男人要有骨氣得多。
也愚蠢得多。
那個女人還指望用“母愛”重新喚回?她的孩子得到榮華富貴呢,你卻依舊把殺意和厭惡擺在?臉上?,真覺得我仍然?是那個連逃跑也跑不?快的小奶娃?
粗暴、霸道、沉默又冷酷。
……所以我才?討厭那些“極具男人氣概的男人”啊,安各想,估計是小時候被這樣的父親打了太?多次吧。
每當你攥緊拳頭,每當你一言不?吭地走近我揚起手掌……
安各撕下他的頭髮,又握拳,直接砸了下去。
“父親。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走近我時,從?未給我帶來恐懼。
疼痛、暴力,只?驅使我更想把拳頭揮回?你的鼻樑上?,讓你嚐到更粗暴疼痛的東西。
誰讓我也是你的女兒呢?
“嘭”地一聲,遠超常人勁力的拳頭重重砸下,錘在?男人的枕邊,整張病床都發出了不?詳的尖叫聲。
檢測儀裡的心臟線路瞬間?攀升,男人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恐。
安各緩緩收回?有些發紅的手,鬆鬆指節。
那是成年人稜角分明的手。並非三四歲小孩的手。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安各再次抓住他的頭髮,也不?管那旁邊是不?是還有一塊正在?流血的頭皮,“你,父親,快死了,而我正在?進行臨終關懷。對一個快死的人做什麼都很?容易,所以態度好點?,知?道嗎?”
“……”
是這樣。
瀕臨死亡、躺在?病床上?的他,什麼都沒有了。
即使這是安家大宅,即使老太?太?就躺在?幾米之外,即使周圍站著許許多多曾與他同仇敵愾、一起仇視這個野鬼的“長輩”……
沒人願意發出聲響,打擾安各的行為。
安老太?太?一死,再沒人敢與安各叫板了。
或許,哪怕是安各此時直接把他掐死在?床上?,那幫慣會趨炎附勢的人也會幫她埋屍吧……
“接下來,我問,你答,搖頭或點?頭,懂嗎?”
“……”
他點?了點?頭。
“是你們要殺我,還是老不?死的要殺我?”
搖頭。
“哦,老不?死的逼著你們兩個殺我……是玄學界裡的什麼詛咒嗎?必須有血親,所以才?用了你們?”
點?頭。
“因為沒殺我成功,你們三個都被反噬了?”
點?頭。
……目前為止,基本也符合她的調查與推測。
安各只?是在?確認資訊,她又摸索著問了幾個問題,直到檢測儀裡的心電圖聲越來越微弱,男人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最終,他連點?頭搖頭都做不?出,只?能眨動?眼睛。
憤怒暴起的青筋也落了下去。
安各愣了一下。
她見到男人臉上?的驚恐逐漸轉化為絕望,慢慢的,化作一片灰白。
……嘁。
這就完了?嚇一嚇就徹底喪失鬥志了?已經完全放棄準備等死了?
她心裡沒有得意,沒有快樂,只?有茫然?。
很?小很?小的時候,一直渴望著把拳頭砸回?去,暗暗想過哪怕拼著這條命也要打死的傢伙……
也就這樣而已。
安各突然?產生了一點?莫名?的情?緒。
這種情?緒令她很?想立刻揪過這個男人的衣領把他從?病床上?拽起來,給他打幾針激發生命力的激素,再結結實實揍他一頓。
你這是什麼意思?強橫對了我一輩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