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
你破爛,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欠抽啊。
你跟一小姑娘計較什麼,她心理年齡多少你多少, 我讓你保護她沒讓你把她氣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小時候有這?麼幼稚嗎?
黑歷史為什麼要活生生地穿越到自己眼前?
而且,洛洛, 他明?顯就是在故意逗你哭,你理睬這?個小神經病幹嘛, 他逗你一下你就嗷一聲啊?他是拿著樹杈子捅你小虎鬚了?還是戳你爪子了?
就不知?道往回戳他痛點?
你可以罵他沒爹沒媽沒名字連看?門?狗都不如,而且, 他這?個歲數的時候最討厭那?只總想咬他的黃狗, 你這?時候跟他提那?只狗他肯定?會?氣急敗壞, 如果?這?點傷害還不夠, 就罵他識字不多、看?不懂書、大年三十除夕夜只能撿其他小孩丟掉不要的字帖, 自己努力拼字給自己祈福……最後你再說姐姐其實很討厭他註定?會?把他趕走, 他不可能有家?也不可能有回家?過年的機會?,雖然希望和大家?一起變成死人但根本沒人會?陪著他一起死……那?才能對他造成堪比指甲蓋裡扎繡花針的真實傷害……
嘖。
小斗笠在洛安眼中就像一具練習用的針灸小人, 看?似淡漠無畏,實則千瘡百孔,他太知?道往哪些地方捅最疼。
成熟了許多也經歷了許多的大人遠比童年時防禦高,也遠比童年的自己更扭曲……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教被欺負的女兒往小斗笠心裡扎刀是很過分的事。
……不過,女兒是真的太像妻子了,內芯善良單純又開朗,和他一點也不像。
想也知?道,安洛洛永遠不可能罵同齡人沒爹沒孃,也永遠學不來那?些淬了毒般能戳人心口的話?。
洛安遺憾地摁下了教導女兒《陰陽怪氣的一萬種噴毒液大法》的想法。
似乎是用眼睛窺見了他一點想法,身後的小斗笠又重?重?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不能幫著她欺負我,”他小小聲道,“明?明?是她先欺負我的。”
不會?罵人也不會?傷人的小女孩,她能欺負你個頭。
……還有你,別再拽我衣角了,這?是我兩個月前才買的新風衣,再拽就要壞……果?然昨天晚上就該剁了你手?。
盯著躲在自己身後、就差朝女兒做鬼臉的小斗笠,洛安情緒異常複雜,眼神也異常危險。
可老師的注視相當鮮明?,洛安無法使出無歸境特有的修理破爛方式——一言不合給予大耳刮子——
洛安只好掛著溫和無害的笑,繼續輕聲和老師道歉,打圓場。
趕緊把這?段“孩子打架後的家?長談話?”解決了,才能專門?騰出空哄洛洛。
況且,這?次妻子也在他身邊,她應該能明?白……
洛安輕瞥她一眼。
安各:?
洛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哇哇大嗷的安洛洛。
意思是【趕緊哄,趁她還只是虛假幹嗷撒潑、沒把眼淚真正?嗷出來之前,我負責搞定?老師,你趕緊把女兒哄好。】
安各收到了老婆的眼神,但她還遠在狀況之外——原本她還以為女兒滿血無傷打贏了架,沉浸在得意的情緒裡沒轉變過來。
至於大聲亂嗷的安洛洛,在場的每個成年人都能看?出她是乾哭,安各不太熟悉安洛洛那?“從虛假乾哭到委屈真哭”的流程,所以她覺得好像沒什麼大問題。
甚至有點想拿手?機出來錄個影,紀念一下“女兒第?一次打架沒贏之後的虛偽假哭”。
……某種意義上,這?只心比海還大的豹豹和屢次戳虎鬚的小斗笠也沒什麼區別。
洛安給她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