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如果能借口用它開起派對,重新?見到同?學,和他們?說說話玩一玩……
那她還是很願意慶祝的。生?日。
電視機裡的人那麼那麼幸運,同?學們?提起生?日派對的笑臉也那麼那麼開心……她只希望在生?日那一天體驗幾十分鐘的小幸運,不?過分吧?
——當然?過分。
瞳孔佈滿白?膜的魂魄輕聲說。
【第一次,是五歲的生?日。】
【父親和母親還是沒能在奶奶的慈善晚宴討到好處,儘管他們?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又帶上了?打理乾淨的我?。】
【母親直接出?走和情人一起旅行,父親則獨自窩在房間裡喝了?很多酒,然?後找到我?,在我?彎腰調整派對氣球的時候,用電視機砸破了?我?的頭。】
反正你又不?是什麼電視機裡的主角。
你只是個髒兮兮臭烘烘的小崽子,父親砸下?電視機時這樣吼道,你活該去死。
……小安各倒在地上,過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睡了?一小覺。
然?後,她爬起來,模模糊糊地想?起,哦,生?日派對。
氣球……應該紮在這裡……我?還有橫幅沒寫完呢。
第二百零五十課 幸運與不幸相互的交織與錯開
幸運。
原來那?東西從一開始就與她無關。
家庭、友誼、事業、愛情……從最開始的那?個地方, 一切就沒可能。
這個世界從不存在神佛鬼怪,就算很多很多神仙幸運地存在又幸運地向她投來視線,也不會響應她“啪”一聲打起?的響指、為她盛上裝滿所有圓滿與美好?的托盤——
話又說回來, 她根本不會打響指。
她的手指又胖又短, 還黏糊糊的, 要麼沾著血與灰,要麼就沾著油炸碎屑。
……這不是一雙屬於女主角的手, 所以,不會有清脆的響指。
最後?的最後?, 只能聽見,“邦”。
電視機砸下。
雪花片伴著血一起?,滋啦滋啦蔓出一小灘。
喝醉的男人在罵她弄髒了他昂貴的鞋子。
……再然後?,就聽不清了, 她趴在地上,覺得眼皮很沉很沉。
家庭、友誼、事業、愛情……長大之後?的故事,未來所有後?續的可能性?, 原來掐斷它們?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
一個坐在電視機前發?呆的小孩,沒有尖利的爪子, 沒有森寒的牙齒,憑什麼幸運地獲得“活下去”的權利呢?
大人稍提高一點聲音爭吵, 稍抬高一點手掌揮下, 稍稍走?近了勒她衣領……就能將她整個抓起?, 成為印在她心底的陰影。
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孩, 殺她就像殺一隻小羊羔那?麼輕易。
你憑什麼神勇無敵, 在成人的拳頭下毫髮?無損啊?
醒醒吧。
被打疼了, 才知道跑。
耳光挨多了,才學會用拳頭反擊。
她不是個點滿了拳擊天?賦與超人武力值的天?才小孩, 她只是擁有了許多許多次積累經驗、進步提升的“機會”而已。
所以,那?之後?……
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成為綁匪們?撕毀的“不值錢票子”,也很正常啊。
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為自己喝酒飆車的行為付出代價,在男閨蜜的豪宅“肝腦塗地”,豈不是天?經地義。
一個剛剛畢業的準大學生?,獨自喝酒吃烤肉再扶著電線杆嘔吐,搖搖晃晃地走?進某條煙花逼仄的小巷……
許多許多次教訓。
名為安各的傢伙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