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就?算今世我只?是?前世我的贗品,大家都會更加青睞正品的美好……我在這裡完完全全殺掉正品,取而代之就?可以了吧?
不會再有人知道的。
【前世的我】,那個存在我會像吞剪刀那樣吞到肚子裡。
只?要那瞎子死、死、死——
“喂,死了沒?”
——不知多?久後?,血潭的一切重歸寂靜。
被捅開的紅泥合攏,被掀起的潭水也平復,暴風眼內一片寧靜,再無怨念鬼魂。
但血還是?存在的。新鮮的比潭水更鮮豔的血,大片大片鋪展開來,如同?被剖開的蛇尾,一路延伸至岸邊。
“回話啊。你死了沒?”
一雙運動鞋在眼前停下,伏在岸邊的洛安遲緩地動了動。
“沒死……”他慢吞吞地撐起手?臂,一點點抬起頭,“復活成?功。隱患也全部祓除。休息五分鐘,可以進?行下一步。”
裴岑今在他面前蹲下,面無表情地掃過這人淹在潭水裡碎了大半的雙腿,與扎滿剪刀刀片的後?背。
“你跟我扯的計劃成?功,就?是?這種成?功?成?功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刺球?”
洛安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不會心疼你的。你把自?己搞成?這樣絕對是?咎由自?取。就?算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
“別以為跟師兄提前說一聲‘準備好傷藥與器材來找我’就?可以肆意作死了,我只?是?醫術好,我不是?能再把你復活的佛祖。你再這樣我罷工了。我認真的。”
“……”
“聽見沒啊?話說你鎮靜藥吃完了嗎?精神狀態需要我再加大劑量吧?接下來怎麼瞞著你老?婆吃止疼片的計劃呢?也提前想好了?”
“……”
洛安始終沒發話。
在某些必要的時刻,他可以裝得很乖。
直到裴岑今盤腿坐下,甩甩乾坤袖,拿出了一張張急救用的符紙化?入水中,又拿出了火燒得正旺的丹爐,攤開一排卷好的針灸銀針。
洛安默默伸手?,用僅存了些力氣的拇指與食指揪了一下師兄的袖子。
又搖了搖。
神似小斗笠要飯。可憐兮兮的。
裴岑今:“……”
嘖。
裴岑今從袖子裡掏出一部手?機丟過去,罵道:“滾蛋!”
洛安並沒有回覆“現在沒腿背上有刀所以滾不起來”這樣氣人的爛話,要知道說話也是?要耗費精力的,他現在可不是?能隨意浪的陰煞之軀了……
他只?是?默默伸出還算有力的食指,點開自?己的手?機,撥通通訊錄第一排的號碼。
“嘟……嘟……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中……”
裴岑今撥弄著藥爐:“她手?機意外炸燬了。現在正在用我的手?機。”
哦。
洛安便默默往下滑,往下滑,滑……滑到一半沒力氣了,手?指頭搭回去,緩了緩,又重新伸向?師兄的袖子。
揪。
揪揪揪。
裴岑今:“……知道了知道了!停手?!”
他怒氣衝衝又異常熟練地把洛安的手?機滑到最底部,拉出黑名單裡的第一名,放出來,再次撥通。
洛安小聲咳出一團血塊,又清清嗓子,湊到通話鍵旁。
“喂,豹豹。”
“……老?婆?什麼事?你在哪裡?計劃完成?了我就?去接應——”
“不用,還沒完成?,我要捎句話。”
一想到自?己即將抹除所有隱患,洛安忍不住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