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一個秘密,一個連我也不知道的秘密。”在聽到維諾娜報告自己的父親出乎意料地沒有同城主獻媚後,奧德維奇停頓良久,直到熱騰騰的茶水都不再放肆地冒出白霧,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秘密?”維諾娜顯得很困惑,“可是在我們的情報網下,城主暫且不論,老爺的行蹤我們應該是知曉的,他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監視。”
“是啊,在監視建立起來之後,在我掌家之後。”驕傲的艾德蒙當家人如此說道,“他願意同大祭司獻媚,卻不願意向更高一級的城主亞恆獻媚,那就說明他並不需要這麼做。”
“也就是說,他的手裡有什麼對方所忌憚的東西,但是大祭司不太在意的東西。”
“一樣情報,一樣秘密。”
“雖然神廟現在處於城主的手腕之下,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神廟和城主府是處於相同的地位下的。”
“而我們家族,是在永輝城建立的最初,就存在的家族。三角形,是最穩固的形狀。”
“所以,這個秘密一定是由神廟、城主府、和我們家共同擁有的。這項秘密及其重要,既然這麼重要,那就很可能只有家主才能知曉。”
“而我,即使已經掌握了艾德蒙家,但我仍舊不是家主。所以,這個秘密只有那個老頭子知道。”
漂亮的金髮青年靜靜地說完了這些,隨後站起身,拿起了手杖和禮帽,將禮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要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那就得問問老頭子了。”
“維諾娜。”像是對她的行動習慣瞭如指掌,在對方堪堪說出口前的一瞬,奧德維奇制止了她的行動,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冷淡、拒人千里之外,“別跟來。”
“如果讓您誤會我是來進行什麼友好談話的話,我先對此表達歉意。”在裝潢不俗的房間內,艾得蒙現任名義上的家主亞德里恩在這一天驚訝地看見向來與自己不合的兒子前來拜訪。
他看見奧德維奇甚至好好地穿上了禮服,禮帽,帶著手杖,像是彬彬有禮的紳士在展開對話前為了表示尊敬而體現的禮儀一樣。
亞德里恩的思緒有一瞬間的恍惚,艾得蒙家的兩代主人的不和已經有多久了?
久到他依稀記得上一次父子間愉快談話的時候,奧德維奇的身高還達不到他的肩頭,只是一個小小的、連變聲期都沒有經歷的小男孩罷了。
時間的鴻溝和無法彌補的情感橫隔在他們兩人之間,這樣融洽的情景就像是無法企及的美夢一樣只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但是,在下一刻,奧德維奇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打破他的美妙的夢境,將赤裸裸的現實無情地擊打在他的臉上,如同冰冷冷地嘲笑。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只到他腰間的男孩了,隨著年齡的增長,亞德里恩的背部來世佝僂,而奧德維奇逐漸成長為一個青年,甚至還要比彎曲著脊背的他高出半個頭。他成長為了艾得蒙家的家主,一個手腕遠超於父親的傑出男子。
“……哼,那你來我這個不中用的老人這裡,是幹什麼呢?”
“是想讓你把只有每一代家主的秘密,告訴我。”
“……!”雖然早就對自己的兒子傑出的能力有所瞭解,但亞德里恩卻從未想過他能猜到這種地步。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後又悄無聲息地回覆成了教科書式的假笑,“你在說什麼無聊的事情?我承認你的能力,但是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會成為你永恆的勝利中的敗筆……”
他輕描淡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傳來的一陣聲音打斷了。亞德里恩望過去,看見那是奧德維奇的手杖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
他認得那柄手杖。那是艾得蒙家代代傳承的家主象徵,記得自己第一次從上一代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