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是一種奇怪而又骯髒的生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鼻涕蟲,互相纏繞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汙穢。”
“無數歲月的進化讓你們褪去了指向獵物與敵人的爪牙,但卻又握緊了殺戮同胞的刀尖。”
“人類真是讓我作嘔,我覺得除了人沒有哪一種生物可以同類相飱到這個地步,進化的道路僅僅是讓你們變得更加骯髒嗎?”
“人類畏懼的惡魔其實遠不如他們自身恐怖,儘管惡魔能在簽下的契約裡玩弄文字遊戲,但尚不能離開文字,但對於人類來說,真的只是畫著有趣字元的廢紙而已。”
……
在軍陣之中,碩大的血肉之樹沖天而起,它的枝丫張牙舞爪的同時不斷形成各種器官。
楊洋的肉身不斷膨脹畸變的同時,無數的巨口一開一合,雜亂的唸叨著這些意義不明的話語。
巨大的血肉之軀像掉入水中的蚯蚓一樣扭動著,在內部不斷調整著骨骼結構,這讓剛剛那些形成的各種內臟器官連線著管道,從沒有縫合的肌肉縫隙擠了出去。
呈現出一種極為怪誕的形態。
然後隨著肉芽的增生,這些身體組織又在外部直接用一層肌肉包裹了起來,這使楊洋的體表上到處都是巨大的瘤塊。
“開火,快開火,這個怪物,不,快點把這個惡魔放倒!”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城牆上的官員們驚慌失措,眼前這個僅僅是在成型狀態就已經高過了城牆的怪物讓他們失去了絕對安全的自信。
他們一邊失態的大喊著,讓城牆上同樣陷入絕望計程車兵阻擋這個怪物,一邊順著早已搭好的升降梯逃離。
而城牆上的守衛隊雖然短暫的被嚇住,但他們還是迅速的做出了反應,雖然對於眼前這個級別的危機還是第一次應對,但在之前的魔物潮中活到現在的戰鬥經驗也是十分豐富的。
他們迅速調轉向著城牆底下的火炮,對準了這個巨大的靶子。
而對於鋼鐵和混凝土來說穿透力不強,但爆炸威力極其兇猛的大口徑高爆彈在楊洋正在成型的血肉之軀上炸開了金屬風暴。
火藥劇烈反應的熱浪與衝擊力配合破碎的金屬,輕而易舉的就將眼前血肉怪物的身軀撕碎。
它那極具壓迫感的身體大部分都成為了燒焦的碎肉,因為高溫甚至連鮮血都沒有半點。
但令士兵們絕望的是,雖然火炮的打擊看上去十分有效,但對於眼前的怪物來說,他的身體就好像不會感受到痛苦一樣。
雖然這具成型到一半的肉體被火炮轟的千瘡百孔,受傷的地方冒著煙的同時還散發出焦糊的味道。
但對身為血肉生命的楊洋來說,生與死之間,不存在中間值。
也就是——不存在致命傷。
城牆上的炮擊看起來十分兇猛,對楊洋這具成型到一半的肉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但是還達不到破壞“身形”的地步。
“只是這種程度損傷而已,看來我不需要多慮了。”
由血肉構成的巨樹雖然破敗,但它身上殘留的巨口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僅僅只是一瞬間,楊洋巨大但破爛不堪的肉體井噴般的長出了大量的肉芽,意識到事情不對計程車兵們想要繼續開火。
但是所有的火炮已經發射完了炮彈,這些老式的火炮裝填的速度不僅緩慢,而且必須手動操作。
現在能夠開火的,只有城牆上的一些固定機槍了,雖然這些可憐的鋼丸同樣能夠對楊洋的肉體造成傷害,但指頭大的傷口對於楊洋來說還是太可笑了。
這些機槍開火時發出的是金屬與烈火交融的聲音,配合那些士兵們臨死前絕望的嘶吼聲,在楊洋剛剛形成的聽覺器官中,就好像來自地獄的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