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意識的緩緩凝聚，視線重新聚焦，一個痛苦的靈魂終於感受到了一次睡夢中才會有的舒緩感覺。
“怎麼又這樣。”
楊洋坐在了床邊，但是一旁原本睡著流光的被窩卻空癟了下來，而楊洋麵前原本放著的鐵架板凳換成了舒適的厚墊靠背椅。
以及，這上面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流光”翹著修長的雙腿，面對著楊洋坐著。
原本什麼都不穿，躺在被窩裡的它，現在卻是將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
不過穿的並不是配發的軍服，而是楊洋所製作的那一套皮革衣物。
楊洋的雙眼用一種異樣的視線看著眼前坐在自己面前的傢伙。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流光”輕笑著詢問道，但是看見眼前的楊洋已經捏緊了拳頭，便收起了笑容。
“很直接的就發現了嘛。很好，這和預期中的完全一樣，你真的是太完美了。”
“你是誰。”
楊洋一字一頓的說道，並沒有去思考或者琢磨剛剛對方所說的話，而是直接向對方提出了疑問。
它可以直接感覺得到，眼前之人並非流光。
而且就剛剛的感覺上來看，應該又和魔格斯那時那樣，又被拉進什麼意識空間了。
此時的楊洋無比想要將眼前這個傢伙活活撕碎，但是……
它頂著流光的臉，它不敢去賭，萬一會對流光造成損傷。
不，楊洋根本做不到對著它下手。
而眼前之人則回應道：
“我嗎？暫時還不好告訴你，不然的話恐怕就要出現偏差了，反正你把我當成使徒的絕對上位就行了。”
“使徒的絕對上位嗎？那你為什麼要……”
楊洋的嗓音拉的很低沉，肩膀與背脊略微弓起，就好像一頭隨時會爆發的野獸。
但對方好像已經完全看穿了楊洋的內心，很清楚它不會動手，因此肆無忌憚的搖晃著自己那條翹著的腳，嘴角勾起笑容道：
“魔格斯那個傢伙，它是誕生的眾多作為使徒的意識之中，最有個性的一個，雖然也是唯一一個等級沒有超過20的。”
“它的意識太弱了，以至於它的等級只有18，但它所含有的靈魂質能僅僅只比20級的使徒弱上一絲。”
“這反而讓它的靈魂質能的濃度更高，讓它多產生了些許作為使徒並沒有任何用處的思想與感情。”
“它對人類的東西很感興趣，甚至還喜歡幻想自己是一個人類，在古老的江湖上仗劍走天涯。”
“那個意識空間內的形象也是以此捏造出來的，但我不行。”
“因為一些並不能夠告訴你的原因，我並不能夠在【意識】中捏造屬於自己的【形象】，因此我就借用了一下這個形象。”
說著，這傢伙便伸手撫摸了一下臉龐，接著說道：
“還有就是，這具身體哪怕只是在意識上借用一下，也能讓對如今身陷囹圄的我感到無比的完美以及如同命運般的適配。”
“在世界的演化中，存在無數的可能，但如此完美的可能出現的機率會被無限的縮小。”
“所以，我很感謝你，楊洋。”
這個傢伙最後一句話異常的意味深長，而楊洋渾身都在顫抖，它已經處於完全暴走的邊緣了。
但是現在的它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癱坐在餘溫尚存的被窩旁邊。
“一個絕對上位，來找我這麼一個渺小的存在就是為了說一些意義不明的話來試圖刺激我嗎。”
“很抱歉，我並沒有腦子這種器官，智力無論是以前還是變化很大的，現在都不好，我聽不懂你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