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工,杜漂亮就張口問道:“姜知青,顧同志走了?”
“今早走的,估計這時候應該坐上車了。”姜雲舒將口罩戴好後,就開始跳進豬圈鏟豬糞。
豬圈這邊的活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負責鏟豬糞的萬新宇如今賴在醫院不肯回來,鏟豬糞的這個活計自然又落在了姜雲舒的身上。
豬一天一個樣,能吃也能拉,一天不清理,就拉的到處都是,杜漂亮擔心姜雲舒忙不過來,跳進豬圈幫著一起幹。
二人揮汗如雨的在豬圈裡面忙活,一鏟又一鏟的豬糞被清理出來。
看著今天過於沉默的姜雲舒,杜漂亮抿了抿嘴,開解道:“姜知青,你也別太難過,顧同志還會回來的。”
姜雲舒說道:“我沒難過。”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很難過。”
“是嗎?我咋沒覺得。”
“你要實在難受,就哭出來,梁爺爺他們都去河邊割豬草了,一時半會兒的還回不來,你哭出來,沒人知道的。”
看著較真的杜漂亮,姜雲舒嘆了口氣,說道:“漂亮,我不難受,我也不想哭,他走他的,我過我的,這地球又不是離了他不能轉。”
她不會哭,更不會為男人哭,再說了,哭有什麼用,她哭,顧九宴又不會為了她哭而回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不如理智一點,清醒一點,這樣對誰都好。
見姜雲舒不像在說謊,杜漂亮狐疑的問道:“姜知青,你真的不難受?”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難受。”姜雲舒發火了。
杜漂亮見姜雲舒生氣了,也不敢再說話了,想著等下回家,讓她娘烙幾張白麵餅子給姜雲舒送去。
姜知青最愛吃她娘烙的餅子,吃了白麵餅子,姜知青就會開心一點。
和杜漂亮同樣有擔憂的還有梁明禮幾人,上工的時候,變著法子逗姜雲舒開心。
本來沒什麼事的姜雲舒被他們這麼一弄,心裡也變得不得勁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顧九宴。
與此同時的顧九宴,正對著小姑娘的手帕睹物思人。
明明剛分開,可顧九宴感覺他們分開已經很久了,他想他的小姑娘,很想很想。
掐著日子計算顧九宴離開的萬新宇,在確定完顧九宴回西北後,第二天就收拾東西,果斷辦理出院回家。
醫院這種地方,陰森森的,天天死人,待不得。
萬新宇來的時候空空如也,走的時候大包小包,都是些吃的用的,病房裡的醫生護士投餵他的。
姜雲舒吃著萬新宇從醫院帶回來的油果子,感嘆道:“萬新宇,你這人緣不錯,走哪都餓不死。”
“那當然,小爺我可是花見花開的主,你是沒見,那些女護士有多熱情,差一點我就回不來。”
顧九宴不在身邊,萬新宇又裝上了,像是花孔雀開屏,在炫耀自己很受歡迎。
一言不發的杜漂亮心頭一梗,隨後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拿起鐵鍬就去幹活。
“杜姑娘,你去哪啊?先吃了再幹活也來得及。”見杜漂亮走了,萬新宇著急的扯著嗓子喊。
“不用了,你們吃吧。”杜漂亮頭也不抬的扎進豬圈幹活,至於萬新宇,從頭到尾,她沒再看過一眼。
吃了閉門羹的萬新宇在姜雲舒面前抱怨道:“我怎麼覺得她生氣了?是誰惹到她了麼?怎麼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都不和我說話了。”
“惹她生氣的那個人,是你!萬新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在漂亮面前提這些東西,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姜雲舒說完,將吃剩一半的油果子還給萬新宇後,就離開了。
漂亮那個傻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