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蔣欣童不屑地哼聲。
“噓——”看到兩人打鬧起來,苓茹連忙伸出手指放在嘴邊,比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於是,幾個人都安靜下來,默默地坐在鐵製藍椅子上。
醫院走廊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氣中,白色的牆面與燈光交相輝映,顯得格外冷清。
匆匆走過的幾個護士,等到推著小車的聲音吱呀吱呀過去之後,季白衣才從病房內走出來,端著上藥的鐵盤。
“怎麼樣了?”
樊可站起身對著季白衣微微鞠躬:“麻煩季醫生了,他傷口沒事了吧?”
“沒事。”
季白衣臉上掛著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
“只要是醫院能救回來的,休息幾天就都不會有問題。”
“只是……”季白衣苦笑道,“病人不愛睡覺,連續幾天夜以繼日地盯著窗外,實在有點過疲了,你們這麼多人進去不合適。”
“我!”苓茹馬上站出來,“我就是想跟他說幾句話,馬上就走,他們幾個應該夠了。”
“嗯,也好。”季白衣朝著苓茹點頭,目光又轉向樊可,“你也是,雖然這麼說不合適。”
“但樊詡想見見你。”
“我們有什麼好見的?”
樊可平靜地說。
“我是大橋上賣藝的神婆,沒有資格見他。”
“他從來沒有放……”
“好吵啊——”
好像出於刻意,病房裡適時地傳來了一聲抱怨,見此情形,季白衣點點頭,直接離開了。
等四人走進病房,才看見坐在床上的周擬,彎著腰耷拉著腦袋,一副憔悴的模樣,那頭髮如亂麻般凌亂地搭在耳側,蓋住了半個臉。
病號服也不合適,袖子空出來很大一塊地方。
“好吵啊……”
周擬眼也沒抬,從他嘴裡嘀嘀咕咕吐出來這樣一句話,聽起來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誰讓你們來看我的,都出去。”
“哎喲,老大。”程亦然一個步子跨進來,連想都不帶想就往病床上坐,“傷這麼重我都沒好好看你一次,怎麼這麼寒小爺的心啊。”
程亦然的視線往下一移,看見他老大手裡還攥著一根很短的鉛筆,只是因為被窩在手掌裡從遠處看不出來。
下面壓著一張草稿紙,密密麻麻的符號公式不知道在寫什麼。
“程亦然,滾出去。”
周擬也不抬頭。
程亦然不吃這套,反而借勢湊上前去看熱鬧,跟他只隔了鼻與鼻的距離。
“老大你幾天不合眼就是在是算利潤呢?”
這個位置,程亦然剛好能看清楚。
“小爺就看懂個K和L。”
“不是。”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周擬在紙上打了個勾。
“就是算算人均資本量,活動活動腦子。”
“腦子死了,我就死了。”
“……”
“老大,要不還是玩點別的吧。”程亦然笑嘻嘻地拽過苓茹。“她有話說,你也稍微聽點人話。”
“嗯?”周擬這下倒抬起頭來了。
苓茹站在跟前,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把帶來的水果放到了床旁。
“吃塊蘋果嗎?”苓茹用刀切了一塊遞給他,“起初玩家裡傳得沸沸揚揚,我還以為聽錯了,為了救人把自己傷成這樣值得嗎?”
“還是說有別的原因呢?”
周擬接過水果刀,反過來將蘋果塞進笑嘻嘻的程亦然的嘴裡:“值不值得都做了,就是我不聰明,總想給自己找點麻煩罷了。”
“你想說的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