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著孩子,撲通一聲跪下:“謝謝你們。”
林青瀾有些動容,她行醫那麼久,其實很少見到這種樸實的人。
作為天才,她經歷的手術都是難度極大的,而這些型別的手術註定花費昂貴。
普通家庭承受不了,能承受的都是富人。
絕大多數富人對於這種救好他們的醫生,並不會很激動。
他們會覺得他們花了錢,這就是醫生該做的。
石康元拍了兩下那個嚇呆的小女孩,問女人怎麼帶著兩個小孩進山裡。
小女孩回神過來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過去抱著女人的腿。
女人吸了吸鼻子,對石康元說:“倆娃說要吃山丁子,家裡沒人幫帶孩子,這不帶著他們來了。”
林青瀾忍不住問:“孩子爹呢?”
女人搖搖頭:“好幾天沒見人了,不知道又上哪裡混去了。”
她腿邊的女孩居然開口:“壞爸爸壞爸爸,不要他不要他。”
女人哎了一聲,沒斥責小女孩。
林青瀾看見了女人手臂上,脖子上露出來的痕跡,忍不住皺起沒,又是個家暴受害者。
女人強烈邀請林青瀾他們到家裡吃飯。
可從女人和孩子身上的穿著打扮,能看出她們家庭條件不好。
再說這年代很多人飯都吃不飽,別說請人吃飯請好幾張嘴了。
林青瀾她們當然是拒絕的。
女人沒再繼續邀請,不過他們跟著林青瀾一起下山了。
下山路上,透過聊天,林青瀾不僅知道了女人被家暴,而且,女人還是家裡換親,或者說是被賣給男人都不為過。
生了兩個孩子,女人更是歇了逃跑的心思。
林青瀾看著兩個孩子雖然衣服老舊,模樣營養不良,但身上乾乾淨淨的,女人應該是個很好的母親。
林青瀾心裡憤怒,但又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做什麼,嘴快忍不住說了句:“那他不回家還是好事呢,最好一輩子都不回家。”
女人忽然笑了下:“希望吧。”
在山腳他們分開,林青瀾他們第二天再進一次山,第三天就回去了。
周寅那邊鎖定了死者身份。
死者三十七歲,是市郊那邊的一個村裡的人,前幾天失蹤,他妻子到處找人,但是一直沒找到,村裡人也跟著幫找。
附近的基本都找過了,就是沒找到人。
他的妻子這會兒正在市局。
周寅跟顧誠過去的時候,死者的妻子許鳳哭得不成樣子:“怎麼會這樣啊,我家當家平時都沒得罪誰,到底是誰那麼狠心啊,把他砍成這樣……”
周寅看著女人,想起來林青瀾說的,兇手很大可能是女性,忍不住換上審視的目光。
女人發現周寅一直看著她,稍微停了下哭泣,看著周寅:“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給我們當家的討一個公道啊。”
周寅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叫來記錄員,周寅轉頭看著許鳳,先是說了一些話,表達自己對女人丈夫遭遇的同情,接著開始問話:“你丈夫是什麼時候開始失蹤的?”
許鳳想了想:“前幾天,大概五六天前吧。”
“你丈夫平時跟誰有過節?”
“沒有啊,我丈夫是個老實人,這個不信的話,公安同志你可以到我們村裡去問。”
周寅沒說話,這種作案手法,不像是無冤無仇的人做的。
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周寅忽然問:“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你的丈夫?”
許鳳愣住,張了張嘴,勉強扯了扯唇:“那是我丈夫,我怎麼認不出?”
周寅:“死者面容全然損壞,拼好的屍體加上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