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楚姜所想,拿下魏國的過程十分輕鬆,休養生息後的秦國更是銳不可當,而楚姜這些年的培養也起有了回報,秦吏足以迅速掌控新得到的領土,而楚姜書院也足以立刻開到位。
即便是有些百姓依然覺得自己是哪國哪國的,但他們經過學習的孩子卻只會覺得自己是秦國人。
而不去書院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人都去,你的孩子不去就會被別人落下,況且還是免費的。
學好了自然前途似錦,未來無憂,學不好也識字了,好歹以後能找個營生的活計。
長此以往,那便真真正正的只有一個國家了。
楚姜所使用的都是陽謀,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你不得不去做,當然了,這是如同張良之類的人才會看出來的,大多數百姓並不會去深想,只要過上了好日子,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最多偶爾提上兩嘴,抱怨抱怨孩子不知道自己是哪國人了。
新一批秦吏安排好以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楚國了。
如今秦國以呂不韋為相邦,楚姜進入政壇較晚,目前僅為左相,以右為尊,她上面還有右丞相和相邦呂不韋,但誰都知道,以她在帝王心中的地位,決不能僅僅把她當做一個左相。
這次和楚姜一同搭配的將軍是白起,這位已經發須皆白的老將軍或許是種地重點好,所以身體也好,現在每頓能吃三大碗,大刀耍的虎虎生威,興致起來還會和蒙家小孩試上兩招,教教他們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哪有當初跟昭襄王乞骸骨時說的給年輕人機會的意思。
提起這個,楚姜便不由得感嘆果然世事無常。
為她和白起牽橋搭線的就是秦楚之爭,而如今,她倆又要再次發動起秦楚之間的戰爭。
她當時幾乎已經認命了,但在母親似是而非的鼓勵中,終究難以甘心,費盡心機在白起身上押注,若成,便海闊憑魚躍,若敗,便自此以後便放下難以實現的理想,做一個好女兒,好妻子,好母親。
但,她贏了。
她迎來了一個全新的舞臺,她或許肆無忌憚的做她想做的事,但入場券拋棄人生的前三十幾年。
於是她再次下了賭注。
事實證明,她這個賭徒還是挺好運的,直到現在都是贏大於輸。
楚雖已衰弱,但畢竟地廣人眾,仍有一定實力,非輕易可滅,但秦軍眾多,糧草充足,秦國勝多敗少,又是從無敗績的殺神白起帶軍,軍心可用,楚國國力衰微,軍心不穩,多次挑釁秦軍卻一直不迎戰,求戰不得,日益鬆懈,最後被秦軍主力一戰而潰。
白起再次攻破楚國國都,但不同的是,這一次,楚王被俘。
白起繼續南下攻佔,而楚姜則是打著看著楚王負芻的名義,留在楚國國都,而她第一個見的不是這位尊貴的階下囚,而是她的父母。
自那次鄢城被攻破以後,她父母就被她哥哥接走了,如今也一同在如今的都城裡。
楚姜年少時最喜歡淡雅清新的顏色,喜歡漂亮的花紋,因為楚國人斬荊棘立國的事情,所以由為喜歡楚荊,但對首飾倒是沒什麼偏好,總覺得妨害她跑來跑去的。
倒是現在,興許是上了年紀,她更喜歡玄色、鴨青色之類深色的衣服,也少了花紋,這樣會顯得她更加莊重沉穩,但想到看望父母,她倒是罕見的穿上了印著華美的金絲鏽紋的衣服。
秦國以玄鳥為圖騰,崇尚黑色,楚姜已經習慣了身著玄色衣衫,走動間似有光芒流轉,腰間玉佩遠遠便見其細膩,多年身居高位讓楚姜更添了幾分距離感,讓人只覺不怒自威。
原本敲門的時候,楚信是不讓開門的,如今城池易主,正是多事之秋,誰知道開門會面對什麼,或許是母女間確有感應,身為母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