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糯早早便梳洗打扮好候在屋門口,她斜靠一角,日光從院中桑葚樹的縫隙裡灑了進來,打在她臉上,她覺得愜意無比。
她笑著對小竹說道,“小竹,跟我冰嬉去。”
此次去冰嬉是為了查明一些真相,重來一世,她再也不要糊糊塗塗的任人擺佈。
對於落水之事,她早就心中起疑。
“姑娘,你忘記你的可怕經歷了?還敢去冰嬉?我可不敢去,我怕老將軍抽了我的皮扒了我的筋。”小竹連連擺手。
“麻利跟上。”賀蘭雪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丟下一句話。
小竹無奈搖了搖頭跟上,原以為大病一場自家姑娘也該老實些,沒成想還是這般胡鬧。
到了那日冰嬉的地方,那是位於京城郊外的一片楓樹林裡,這林間有條很大的河泊,一到冬日便結了冰。
賀蘭雪糯也是第一次來,第一次跟著戚笛笛來,那日落雪,戚笛笛和她講述起了兒時的趣事,說到動容處還啼哭不止 。
這是戚笛笛兒時常與家人冰嬉的地方,於是乎出於對戚笛笛的可憐便答應偷偷帶著她來,也沒讓小竹跟著,還好小竹留了心眼找到了她們,不然她沒做水下鬼,也會做戚笛笛的刀下魂,幸而有人救了她,小竹也趕來的及時,也算是她的命大。
賀蘭雪糯圍著當日落水的窟窿旁觀察起來,這塊窟窿不大不小,而且破的十分規則,她沿著繞了一圈感到十分疑惑。
其他處的冰都是十分厚實的,這處卻如此薄弱,當日她只是輕輕滑過便跌落了下去 。
這會再看,這窟窿十分規則的圓形。她與戚笛笛玩鬧,戚笛笛總是順利的避開這塊地方。想來這不是巧合。
“怎麼?又想不開了?”身後傳來一聲渾厚的男聲,言語裡帶著幾分譏諷。
賀蘭雪糯回頭看去,來人是元煦,這個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上一世被她百般羞辱的人。
元煦是元將軍府的大兒子,自小便隨父出征,功勳赫赫 。
是與賀蘭雪糯自小就有婚約的未婚夫君。
在京城,賀蘭府被大家戲稱大將軍府,元府則為小將軍府。
有這兩處將軍府坐鎮,方得東萊國百年太平。
她記得上一世她尤其厭惡元煦,雖說元煦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長相呢與顧師成的陰柔不同,更為剛毅,稜角分明。
只是每當賀蘭雪糯想起小時候揮著棒子追著元煦跑的畫面,就覺得元煦不忍直視,兒時的元煦常常淌著鼻涕跟在她左右,常常被她揮著棒子才能趕走。那時他們不過幾歲。
十歲那年元煦隨父出征就未再回來,邊關平定十分不易,近些年天下太平一些,便隨著父親元述回到京城,自此他們的婚事便常常被京城的百姓們當飯後談資 。
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顧師成,而元煦又時不時出現在她眼前,讓他覺得元煦和狗皮膏藥似的,十分厭惡,她為了和元煦退婚沒少說傷他的話,常常哭鬧幾日不進食。
後來她們的退婚也並不光彩。元煦也因此成了京城中的笑柄 。
“和你有何關係?”一旁的小竹率先惡狠狠瞪著元煦說道。
元煦笑著說道,“這麼多年過去,賀蘭忍冬你的性子果然還是沒變,連丫鬟都養得和你一般霸道。”
賀蘭雪糯字忍冬,這個名字沒有人這麼叫過,只有元煦愛這樣叫她。
雖說重來一世,賀蘭雪糯看著元煦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他兒時淌鼻涕的畫面 ,但是沒有了沒來由的厭惡,許是人重活一世 ,更加豁達了,她打趣般問道“鼻涕蟲,何時回的京城。你又怎知我落水的事情?”
元煦憤憤道,“什麼鼻涕蟲!”
“你啊!小時候流著鼻涕和哈喇子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