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斗篷下的手伸了出來,拎著一個香包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逗笑道,“賀蘭妹妹,剛剛摔倒時,把這香包落下了,我這也不忍心你再跑一趟,便給你送來了。”
賀蘭雪糯伸手抓住香包,元煦卻順勢抓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往窗外拖了拖,她一半身子在窗子外,被元煦手的力度支撐住了,元煦附在她耳旁說道,“賀蘭忍冬,你果真睚眥必報,剛剛那一摔,用了不少勁吧?”說完他又把香包連同賀蘭雪糯推回了馬車內。
只留下一聲爽朗的笑聲。
賀蘭雪糯一時間不知是氣還是羞,整張臉紅了一片。
待馬車駛出許久後,她才覺得緩和不少。
戚笛笛看向賀蘭雪糯,捂嘴笑了一下,問道,“妹妹,他就是元府的小將軍元煦?”
賀蘭雪糯點了點頭,眉眼間極不耐煩。
戚笛笛又問,“你當真與那位公子哥不相識?”
賀蘭雪糯作思考狀,食指指甲在臉頰處颳了刮,“姐姐,哪位公子?你說的可是顧王爺?”說完話她看向戚笛笛,發現戚笛笛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想來她一直知道顧師成的身份,只是不願告訴她,在她眼中,賀蘭雪糯一直是她需要提防的人,
以至於上一世她怎麼與二皇子結緣的,她也不知道。後來戚笛笛嫁給二皇子當的側妃訊息傳到府裡,她才知曉,只是彼時的戚笛笛,早已不把她放在眼裡。
戚笛笛驚歎道,“你說,那位是京城有名的顧王爺?”
賀蘭雪糯湊到戚笛笛身旁,抱住她的手臂,看著她那張美到極致的臉,嘴角揚起調侃道,“姐姐,我覺得你與王爺頂頂相配,今日他的眼神在你身上一直沒離開過,顧王爺可是京城人人都想嫁的香餑餑,要不?我求了爹爹,讓他和王府說說親?”
戚笛笛害羞低下頭,“妹妹,說什麼呢?王爺怎會看上我這種身份的女子 ,莫要胡鬧,我這輩子只求平平淡淡,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求榮華富貴。”
賀蘭雪糯不禁笑出了聲,心想,【你是不求榮華富貴,你求的向來是至尊至貴。】,看來她猜得沒錯,戚笛笛一直想做的都是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而顧師成是王爺,只可惜顧師成不想謀求皇位,才錯過了戚笛笛,被戚笛笛當了棋盤的棋子,而她呢?也被捲入這場政治爭鬥中,甚至用整個賀蘭府陪葬。這一世不論如何,她也要讓戚笛笛碎了她的皇后夢。
距離冬日宴過去沒幾日,天氣便漸漸回暖些。
這幾日將軍府也沒閒著,一年一次的訓練會開始了,這要持續到春季到來才結束。
趁著天氣還寒,將軍府從上到下充斥著操練聲。連帶著丫鬟小廝們也要參與訓練,這是賀蘭府的特色。
賀蘭老將軍主張全員練兵,他覺得既是強身健體,也可以保護自己。
於是丫鬟小廝們分兩班輪流制。而小竹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所以她的武藝也算不錯,成了他們的頭頭,這也是小竹最開心的日子,可以過把當老大的癮。
上一世,賀蘭雪糯從不參與,就算賀蘭老將軍和夫人勸說,她也撒嬌撒潑不去,她學著文官家的娘子們,覺得女子只需要多讀四書五經,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是男兒的事情。她常常覺得賀蘭老夫人活得太累,覺得女子不應當那樣。
而戚笛笛不同,戚笛笛每日上完夫子的課,便去參加訓練會,學會了騎射。所以她才能在衡陽宮事變時,幫助二皇子射殺多人。
賀蘭雪糯想起上一世自己就像一隻病貓,任由人拿捏,最後小竹為了護她,死於千穿萬孔,這一次她絕對不要這種事情再發生。
小竹穿上王府給下人們派發的訓練衣,身上套著一件灰色馬褂 。雙手雙腳用束帶豎著,頭髮也束得乾乾淨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