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伸手正好夠到一顆桑葚,他摘下塞嘴裡吃了起來,瞄見賀蘭雪糯打著哈欠。
“早點歇息,元照這孩子我把他帶走,省得鬧騰你們。”元煦正準備走過去拉走小元照,小元照扯住賀蘭雪糯衣角往後躲去。
元煦站定下來,摸腮作思考狀,“不走?那我就回去把你養的蛤蟆、蛐蛐都一鍋燉了吧。”
小元照馬上走出來,站在元煦面前,抬眼瞪著元煦,小聲吐槽道,“活該孤獨終老。”
這話說大聲也不大聲,倒是正好落在她們三人耳裡,賀蘭雪糯和小竹不禁笑了起來。
元煦手提溜起他,“你這頭肥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眼神又看向賀蘭雪糯,“這壞小子我就帶走,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
隨著小元照的慘叫聲消失後,賀蘭雪糯的小院也落得清淨下來,月光照著這小院,院外是一片綠草清水,頗有點與世隔絕的 味道。
這處院子是賀蘭老將軍特地為賀蘭雪糯打造的,是將軍府最裡面的一個院子,院子裡除了賀蘭雪糯的一間主屋,其餘客屋兩間,丫鬟住的屋子也有六間。
院子中間栽了一棵大桑葚,賀蘭雪糯倒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只記得小時候和元煦撿來一株桑葚苗,挖土埋下後,便越長越大。
哪知元煦聞不得桑葚的味道,現在也不知怎的,竟也不怕桑葚的味道,還能吃了?
也不知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小竹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姑娘,回屋睡吧,再晚些 ,風裡的露氣重,擔心感染風寒。”
夜色深沉,他們主僕一前一後往屋裡走去,送賀蘭雪糯回屋更衣上床後,小竹方才回到自己屋裡。
沒了小元照的鬧騰,小竹一覺天明。
賀蘭雪糯翻來覆去一晚上,想到春日宴快到了,雖說宴會上下藥之人她大概猜個十之八九,但心裡還是沒來由的惶恐。
還有幾日,便是她爹孃還有顧師成回京之日。
那之後,顧師成才不再隱於人後。
也許讓他不再隱於人後的原因正是戚笛笛。
只是戚笛笛的目標從來都是後位。
她只覺得有些可笑。
小元照被元煦提溜走了一陣後,元煦就把他丟下了,小元照摔了個敦實 。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跟著元煦身後走著,嘴巴嘟囔著,大氣不敢出。
回到元府裡,小元照被元煦半推著回屋裡,他抱著元煦大腿,死活不鬆手,“我不管,今晚我就要跟你睡。”
“誰叫你大半夜拎我回來,我怕一個人睡,被刺客捅死了怎麼辦?”
元煦瞥了一眼這肉糰子,覺得這肉糰子半分不爭氣,和個姑娘家似的,這肉團手勁也大,也怪他,大半夜把肉團帶了回來,“行了,別拽了,去我屋裡!說好了哦,就這一晚,要是明晚賴著不走,我非給你捶瘦了。”
小元照撇撇嘴嘟噥著,“誰愛和你睡了,哼。”
元煦回頭看向他,他馬上轉變笑臉看著元煦。
元煦這對兄弟向來這般相處,小元照更是害怕元煦,元煦對小元照也常常下狠手,美其名曰 ,鍛鍊小元照,不要養成好吃懶做,嬌嬌慣慣。
所以自然對他千錘百煉。
小元照跟著元煦來到他的房裡,他的房間十分樸素,一眼望去,盡收眼底,乾淨明瞭。
一張紅木大床對著門橫著擺放著,床上墊著硬席子,一看就是一張睡起來很硌骨頭的床。
朝床的右邊步行大概六步,擺著一排子兵器,多為箭弓和劍 。
床的左邊一步遠的位置遮擋著一排屏風,是摺疊狀的,上面多為駿馬奔騰的圖案。但是有兩扇較為特別,印的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