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內,賀蘭雪糯正倚靠桌角,悠閒沖茶喝著。
她比戚笛笛早回府。
躺在板上的春荷爬了起來,跪在賀蘭雪糯面前,“多謝姑娘相助。”
賀蘭雪糯著實被春荷嚇了一跳,春荷這妝當真和死人無差別,連臉上的青色也是一塊一塊的,灰青相見。
小竹抱著雙手得意道,“姑娘,我化得不錯吧?哈哈,我演的也可以,你是沒瞧見,剛剛戚姑娘被我嚇得跑了,真真是笑死我了。”
“好啦,快扶春荷起來,換身乾的衣物,晚些我們再送走她吧。”
聖旨來的如此之快,戚笛笛和顧師成的醜事也傳遍了整個京城。
百姓們對於戚笛笛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紛紛可憐起這位平南王,被人下藥爬床 ,還要迎娶這人,而這人還是被抄的戚府家的女兒。
當顧師成跪在皇帝面前,皇帝一臉怒意看向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當真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來求我?”
“求陛下成全。”
“現下這裡只有你我,收起你的客套,我現在是以你皇伯伯的身份和你說話。你知道的,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幫你處置她,而不是讓你娶她,她是戚府之女你可知道?你知道當年戚府幹了些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被戚府這個女兒迷得五魂三道,她是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
“皇伯伯,戚府之事與戚笛笛無關,她當年也不過是個孩子。若一定要問原因,她曾救過我一命,若不是她給的那塊餅子,當年我也無法撐到回王府。那日你問我還想要什麼封賞,今日就是我所求的封賞,懇請陛下下旨。”
龍椅之上,皇帝威嚴一派。
但在顧師成面前,又變成了一個嚴厲的長輩,他的眼裡滿是惋惜,加上兩鬢有些花白的頭髮,顯得有些滄桑,“你可想清楚了?我對你可是給予了厚望,你別傷了皇伯伯的心。”
顧師成絲毫不帶猶豫,一襲紫色朝服把他周身襯得如此單薄,他堅決道,“侄兒向來固執,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覆水難收,請皇伯伯成全吧。”
皇帝嘆了口氣,大聲道,“擬旨。”
一個老太監一旁研墨,遞上了一支毛筆。
皇帝一氣呵成,寫完後,把聖旨丟在了顧師成面前,“如你所願,不過她只配做側妃,拿上快滾。”
“謝陛下。”
顧師成撿起地上的聖旨,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開心,眉間籠著淡淡的愁緒,他轉身退下離去。
皇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師成,不要讓皇伯伯失望,為君為官不應如此,你身上還有很多擔子要背。”
顧師成停下偏頭,但沒有看向皇帝,“我只任性這一次,這是開始,也是結束。”
聖旨傳來賀蘭府時,賀蘭雪糯和老將軍他們一同來到大堂接旨。
她沒想到,顧師成護妻如此心切,還不到一日,聖旨就下來了。
想著上一世她在府裡焦灼難安,還是父親去請旨的,陛下仁厚,念在賀蘭老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才願意下旨。
果然,生生世世,他愛她。就算再不體面,他也不會懷疑下藥的人是戚笛笛,更不會相信戚笛笛會下藥爬床。而她賀蘭雪糯,在顧師成眼裡就是這麼卑鄙。
她自嘲笑著,看向戚笛笛,戚笛笛原本慌張的表情,在聖旨宣讀完後從容了下來,她臉上不再是先前的卑微感,她不再掩飾。
待宮裡宣旨的公公走後。
賀蘭老將軍把聖旨交到了戚笛笛手中,“笛兒,你怎用如此手段上位?你知道的,皇家貴族不如你想的那麼簡單。為何要去做妾?原本我已經為你打算好一門親事,御史中丞李青,他年紀輕輕就做到了五品官,日後前程更是不可估量。可你…你竟不惜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