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接過宮女送來的簪子時,眼皮顫了顫。
上一世她作為顧師成的王妃也收到過皇后送的簪子,那時皇后送的是一隻並蒂簪,當時皇后祝的是她與王爺永結同心。
如今她手中拿著的是一隻玉簪,簪頭是忍冬花的樣式。
收下簪子後,皇后對她溫和笑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再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臉色間閃過一絲不悅,頃刻間又迎上笑容。
等許久後,皇后並未送戚笛笛任何物件。
她記得上一世她是唯一獲得皇后賞賜的婦人。
戚笛笛同樣未獲得任何贈與。
她看著手中的忍冬簪,心裡浮上一股不安。
上一世的並蒂簪,這一世的忍冬簪,都不可能是憑空有的物件。
那麼就只可能是皇后提前準備的。
她猜想,皇后原本想拉攏的便是她?
準確來說,應當是賀蘭府,她身後的賀蘭府確實讓人垂涎,統管三隻兵符,三處兵馬。
不止二皇子想要拉攏她,連皇后也為三皇子舍下面子。
上一世顧師成摔了她的並蒂簪,威脅她不要與皇后有任何來往,否則就殺了她。
原來那時的顧師成就已經選擇了二皇子,不,應該說是選擇了戚笛笛。
看著對面悠閒喝著酒的顧師成,還有低頭敢怒不敢言滿腹委屈的戚笛笛。
她心裡有了計謀,她可不能讓顧師成這麼輕鬆抱得美人歸。
在皇帝駕崩後 ,安然自得帶著美人遠居邊關,生下一堆孩子。
她可沒那麼好心,她必須要把顧師成也拖入到這泥潭中。
顧師成看到賀蘭雪糯朝他不明意味的一笑,他感覺內心跳動不安著,這股不安衝上眉梢,眉眼也跟著跳動起來,他用手按了按。
一旁的戚笛笛關切問道,“王爺,是不舒服嗎?”
“沒事。”
戚笛笛得到顧師成冰冷的回話,心間覺得有些酸,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顧師成變了,原本她於他有救命之恩,顧師成也是真真切切的關心過她,在人前給予她尊嚴,只是那次事情後,他和她就像離心一般,兩顆心再也無法碰撞到一起。
她心間有她的大業,她不甘心就這麼與顧師成過完一生,就算是做了藩王又如何?要她苟且在邊關環境惡劣之地,她不想。
再看今日周遭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如此輕蔑。
就像她是如何低賤腌臢的東西。
她生來就不該是低賤的,她想改變。
想著間,顧師成握上她的手,舒展開她的手心,她才發現,她的手心被她的指甲摳出了血痕。
感受著顧師成厚實的手掌,她想,王爺定然還是愛她的,她回握回去,顧師成卻又收回了手。
賀蘭雪糯看著他們握的手,又鬆開來,戚笛笛紅臉低著頭,眼中似乎含著水波。
她不僅感慨,顧師成是真的愛戚笛笛,就算戚笛笛是如此失面子的存在,他依然在大眾面前握著她的手,給予她依靠。
而上一世,他嫌棄得不願意碰她一下。
哪怕是他的衣角被她碰了一下,他都要燒了扔了。
可恨。
賀蘭雪糯咬牙切齒,用筷子搓著盤子裡的鹿肉,搓成一團稀爛。
“糯糯,不愛吃鹿肉?”賀蘭老夫人低聲問她,她瞧見賀蘭雪糯兩隻手發著力的搓著盤中的鹿肉,臉上十分不快。
“沒…沒有。”賀蘭雪糯尷尬笑著,把盤中稀爛的鹿肉送進口中,“爛些好吞嚥。”
“糯糯,快看。”賀蘭雪糯順著賀蘭老夫人的眼神看過去 ,一個禁軍雙手端著一棕色的木托盤子,上面放著一把弓,這把弓光是遠遠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