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元煦一副擔憂的樣子,他扯下一角衣衫,替她按著傷口,讓血不再流出。
“你有懷疑的人?”元煦自小與賀蘭雪糯一塊長大,對她熟悉無比,甚至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可以猜出她想幹嘛。
而眼前的賀蘭雪糯在看到箭後,額間淌出了幾滴冷汗,他在她臉上看到了害怕,也看到了某種堅定。
“沒事,我只是想試試箭傷到人,有多痛?”賀蘭雪糯倒是回答得輕鬆自在。
元煦看到血流出那一刻,心裡十分慌張,也足實令他生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連這道理都不懂?”
等血不再流出後,元煦沉聲道,“遇到什麼事情,不必壓在心裡,不妨試著說出來,說出來未嘗不好?會有人擔心你,有人想替你分擔。或許你想告訴的人不是我,但我希望你有可以傾訴的物件,不管將來以後,我都希望你遇到這麼一個人。”
賀蘭雪糯收回了手,傷口處隱隱有些疼痛。再看元煦,元煦眼神裡滿是責備,還有些生氣,賀蘭雪糯看他時,他生氣地別過頭。
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有人是在乎她的。
“元煦,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傷害自己。”
“是誰要傷你?”元煦問這話時,手攥緊著,一側牙關咬緊。
賀蘭雪糯猶豫片刻搖了搖頭道,“不…不知。”
她不想告訴元煦,不想把元煦也拉入這泥潭中,上一世元府能明哲保身,這一世只要她與元煦退親,元府依舊能明哲保身。
她不想牽扯進無辜的人,特別是元煦。
不知何時開始,她對元煦的感覺變了,只是這份感情並夠不上喜歡,她只是時常會想起他,也常常惋惜她上一世對他的所作所為。
如果顧師成可恨,她其實也挺可恨的。
“罷了,我們回去吧。”
元煦說完話,走了出去,四下打量,發現安全後示意賀蘭雪糯與他離去。
這一路,元煦一句話都沒再和她說,臉上神情緊繃著,到了大帳後他把馬交給侍衛,便自行離去了。
她知道,元煦是在生氣。
賀蘭雪糯也失了打獵的興趣。
不過他有幾位好幫手,她正等著坐享其成。
接近日落時,統計的太監總管喊道,“賀蘭家姑娘獵鹿十隻、野豬二十頭、狼五隻,還有,竟獵熊一隻!”
太監總管看到熊,不禁驚呆地睜大眼睛揉搓著,似乎要確認是否是熊。
他抬眼打量起賀蘭雪糯,又覺得自己失禮了,這小身板竟能獵熊。
一旁的元夫人撓頭道,“熊是誰獵的 ?我們四人沒人獵到,糯糯是你自己獵的 ?”
賀蘭雪糯自回來後沒再出去過,只獵了一隻鹿,其餘什麼都沒獵。
她想起一人,眼神尋找間,發現元煦離去的背影,他行服的右側袖子被撕扯過,像是某種獵物的爪子刨開的。
獵熊的人是元煦。
儘管他生氣了,還是出去幫她獵熊了。
她無奈笑了笑,不知道元煦這性子何時能改,上一世就是這樣,又倔,吃虧得很。
“賀蘭姑娘,沒想到你狩獵挽弓也是一絕!”二皇子從人群裡拍著手讚歎著走出。
“二殿下謬讚了,雪糯只是運氣好。”
賀蘭雪糯莞爾一笑,臉側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聚焦著,她看過去,戚笛笛站在顧師成身側,面色陰冷,一股子怒意。
賀蘭雪糯恨得牙癢癢,剛剛險些讓這對恩愛夫妻殺死,她故意朝戚笛笛燦爛大笑著。
卻又見顧師成低頭撇嘴一笑,嘴角幅度雖不明顯,但,確實是在笑。
她驚慌回過頭來。
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