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新帝顧衍禮登基,元府還是從前一樣的地位。
元府熟悉西北地形,是守住大西北防線的重要關卡。
西北有召必回。
西北乾旱之地,久無甘露,連糧食都少得可憐。
掌握西方的兵符,等於就要常年去往西北,朝野里根本沒有人想要這份苦差事。
加上元府行事低調,在朝野間就像空氣一般。
根本沒有人會忌憚元府,更沒人在意。
那些日子她見過一次元煦,臉龐瘦削許多,只遠遠的,元煦看了她一眼,在她看元煦時,元煦閃躲開眼神。
可能因為她在秋場圍獵時同元煦說的狠心話吧。
她也沒想到她讓元煦離她遠遠的,元煦就真的離她遠遠的。
自那後,她再沒見過元煦。
現下她想著,如果一切按照上一世走,元府安然無恙便好。
元煦既然走了,正好也免於把他捲入這些爭鬥中。
她心裡鬆了鬆,吐出一口長氣。
等回到大帳時,賀蘭老將軍和老夫人已在她帳外等著她。
賀蘭老將軍腰上裹了一圈白紗布,右腿也纏著白紗布,像個病患,他被老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走來。
賀蘭雪糯不禁笑了笑。
老夫人眼神示意,壓低聲音道,“別露餡了。”
他們一同赴宴。
還是那日的位置坐著。
賀蘭雪糯看著元煦他們空蕩蕩的位置,心裡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喪喪的。
再看過去,顧師成眼眸深邃,正盯著她看,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穿著一身黑色行服,籠得他臉上那股子陰柔更加深沉,他與其他人在一塊時,總是很突兀。
若是上一世,賀蘭雪糯看著他定當失了神。
賀蘭老將軍惋惜道,“元述他們被急調回西北,走得太匆忙了,這一去又不知何時見面。”
老夫人含笑道,“不會太久的,眼見著與糯糯婚事也快了,到時也要回來的。”
“是也,是也。”賀蘭老將軍笑了起來。
統計的太監總管踱著小步子走了出來,他拉開一張宣紙,尖細的嗓音宣讀著各家獵物多少。
最後唸到,“賀蘭府賀蘭雪糯,獵鹿三十隻、野豬五十頭、狼二十隻,熊一隻,老虎…老虎一隻,奪得桂冠!”
聽太監總管唸完,四周齊刷刷的朝她看來,她臉有些微微燙,眼神左右躲閃著,不管看哪邊都有人看著她,她只得扶額低頭。
尋常人一聽就知道她不可能獵那麼多,一個人獵那麼多獵物,需得沒日沒夜獵上好多日才有可能,何況她一個姑娘家。
皇帝大聲呵道,“怎獵如此多?賀蘭雪糯,你出來說說。”
皇帝的聲音把眾人目光吸引過去,他滿臉嚴肅,眼裡都是不愉快,周遭沉默一片,只餘留下各位的喘息聲。
戚笛笛見狀勾唇一笑,她倒想看看賀蘭雪糯如何應對龍顏大怒。
賀蘭雪糯嚥了嚥唾液,走了出去跪在皇帝面前,“臣女…臣女…”
她還沒想到什麼可以回應得體的話,皇帝轉瞬大笑起來,原來是做做樣子,唬唬她,剛剛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會才敢抬頭直視龍顏,皇帝滿臉慈祥,少了幾分威嚴,“哈哈哈哈,賀蘭老將軍,你這姑娘屬實有趣,這次捕獵,元府也出力不少吧?哈哈哈,果真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佳偶天成。”
皇帝親自走到放著西王弓的托盤前,他拿起托盤上的西王弓走到了賀蘭雪糯面前,和藹笑道,“還不起來領獎賞?”
賀蘭雪糯利落起身,接過西王弓,這把弓與她的君子弓不同,比較沉重。
賀蘭雪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