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淵渾身溼漉漉往自己院裡回去,還未到院裡,就聽見吵吵嚷嚷一片,院前各色衣衫交疊,一群女人站著。
他嘆了口氣,撐起一抹笑意走過去,停在她們面前問道,“今夜刮的什麼風,怎麼把你們都吹來了?”
女人們圍了上來卻有些距離,只有一個藍色衣衫的湊到他身旁貼近一些,用一塊帕子給他擦了擦溼發,心疼道,“怎麼回事?那喬氏讓我們都走時,我們本不願意走,橫豎也要留下來給你壯壯膽的,又怕丞相更加怪罪你。可是丞相又訓你了?捱打了麼?”
這些女人們都是黃九淵所納妾室,你一嘴我一嘴的討論著,裡面一個綠衣衫稍顯嚴肅的站了出來,攥緊拳手,不悅道,“可要為你收拾收拾喬氏和他那壞兒子?”
黃九淵趕忙攔下,走到她身旁說道,“依依,不可!你本就在外有仇家,如若暴露了一身武藝,真不怕我那丞相父親把你查個底朝天,丟出去喂那些仇家?”
綠衣女子被其他女子拉了回去,收了念頭,不滿道,“我實在是看不慣!世家後院,真是麻煩得很!還有,你要幾次才記得我不是依依,我是胡蘭。”
“那誰是依依?”
粉色衣衫女子站出,有些怯怯的,“我是依依。”
“記錯了!怪我!你們也快回去吧,今日我沒事,倒是那黃偉明有事,這一月裡你們也撞不上他,他被罰去禁閉了!”他邪笑看著胡蘭,“不過禁閉之時,遇到什麼野鬼啊什麼的讓他全身淤青也不是不好。”
胡蘭領會一笑。
藍衣衫女子忙道,“大家回吧,讓夫君去換身衣衫,不然聊個沒完了,真要聊,等改日到我們院裡,擺上一桌,大家拉著夫君好好聊,聊幾日都聊不完!”
大家識趣退後,給黃九淵留下一條道,卻還沒打算離去,黃九淵道,“都別等在外面,回去吧。一會我要去祖母那,你們想跟著一塊去?”
大家聽後窸窸窣窣開始離去,都害怕相府老太太,老太太見不得黃九淵那麼多房妾室,提出幾次讓他遣散後院,改邪歸正,黃九淵都不同意。
老太太每回遇見她們,都要勒令她們停下,一旁貼身老奴代為傳話,“大公子正值長身子骨的時候,切記勿要胡亂來,如若大公子身子毀了,你們個個都要去陪葬。”
每次老遠瞄見一點老太太的身影,她們都繞路跑走,只有那麼幾回不好運會被逮著說教,回去後與其他姐妹說,大家都幸災樂禍。
黃九淵正要閉門,卻見依依和胡蘭還沒走,胡蘭問依依,“不走?”
依依怯怯縮著頭道,“夫君,我有話想和你說。”
“進來吧。”
胡蘭跟著依依隨著黃九淵身後進了院內,胡蘭閉上院門,黃九淵對她們說道,“在院內等著,我換身衣服就出來。”鑽進了房裡。
胡蘭四處張望,覺著有些稀奇,她們這行姐妹一直沒有人進過黃九淵院裡,看著周遭乾乾淨淨的,一片落葉都沒有,黃九淵從房中出來,她偷偷瞄進他房中,一眼望過去幹淨無塵,四周透著一股股淡淡的花香。
她感慨自愧不如,黃九淵和他面上一樣乾淨,穿的衣服也是整整齊齊,連袖子都疊得正好,住的小院也是香香淨淨的。
黃九淵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對胡蘭說道,“別探頭探腦的。”他朝依依柔柔一笑,“怎麼了?何事與我說?你能找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胡蘭不滿斜了黃九淵一眼,黃九淵對她和依依的態度不同。
依依是黃九淵從依依她哥手裡買來的,她大哥賭博輸光了家底,就起了把依依賣了的念頭,依依膽子小,長得卻很漂亮。
她大哥掛了個牌子,企圖賣個高價,那日黃九淵正巧路過,見著一個油頭肥耳的商賈老闆與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