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關月梨走出林羽萌的休息室,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劇組在京城郊外的一處幽谷取景,此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可是關月梨此刻無心賞景。
她急速地往前方走去,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還有人群的尖叫聲、哭喊聲。
“快!快!快叫救護車!其他人閃開!”
“啊!是習天王,習天王不會出事吧!”
“請大家不要圍觀,讓出通道,讓救援人員能夠迅速到達!”
“馴馬師快把那匹馬拉開!快!不要讓它再撞到其他人了。”
“不許拍照!不要拍照!”
關月梨走近混亂的人群,大喊:“快讓開,我是醫生。”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讓開一條路。
關月梨跑過去,只見習清硯仰面躺在草地上,衣服上有髒汙的馬蹄印。
他臉色灰敗,神色痛苦,嘴角有鮮血汩汩流出。
林羽萌跪坐在他身旁,頭髮凌亂,臉上全是淚水,此刻全無冰寒的模樣。
她看見關月梨,彷彿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她踉蹌地爬行過來,拉住關月梨的衣角,哭著喊:“關小姐,求你救救清硯哥,求你!”
“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髮狂的馬踩中了!”
關月梨神色凝重,她趕緊蹲下來,避開其他人的視線摸出習清硯貼身口袋裡的紙鈴鐺,紙鈴鐺剛一拿出來,就無火自燃,在火光中好像發出“鐺——”的一聲,隨即化為一抹灰燼。
看見這一幕,關月梨鬆了一口氣,隨即向林羽萌遞了個眼色。
林羽萌也看見紙鈴鐺無火自燃的一幕,又看見關月梨的眼色,心下稍安。
習清硯看見關月梨,渙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閃過一片光。
關月梨握著他的手,給他堅定的力量:“放心,我會救你!”
聽見關月梨的話,習清硯努力扯起一個微笑。
隨後,他眼裡的焦距散開,頭微微偏向一側,閉上了雙眼。
關月梨親眼看見習清硯的死亡,不知為何,自己明知道可以救活他,可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悲傷,就像自己最親近的人離開了一樣。
林羽萌見狀,原本還稍微安下的心,徹底崩潰,她大喊:“清硯!”
關月梨看著她,說:“別動。”
林羽萌慌忙止住動作,視線緊緊地盯著習清硯,好像這樣做就能把他挽留住。
關月梨雙手掐了一個訣,在林羽萌和習清硯的額上各自點了一下,林羽萌有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好像自己身上有無形的氣傳進了習清硯身體裡。
無法看見,也無法捉摸,但自己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救護車到了,是沈未尋安排的高階私人醫院的車,醫護人員下來,小心翼翼地把人抬上車。
關月梨和林羽萌一同上車,隨救護車呼嘯走了,留下原地慌張、炸鍋的劇組。
在喧鬧的人群中,有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子看著救護車遠去,眼裡有一絲晦暗。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就被幾個彪形大漢給圍住了。
他臉色變了,勉強笑道:“幾位大哥,有何貴幹?”
為首的大漢甕聲甕氣地說:“你涉嫌故意縱馬殺人,跟我們去見我們老闆吧!”
棒球帽男徹底慌亂了,準備跑,被大漢一手就提過來了。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從三哥我手裡逃走?說出去我還混不混了?”
“幾位大哥,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非法行為,我要報警!”
大漢嗤笑:“正好,我們就是要去警察局,順路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