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
言君照常在班長大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溜溜達達地出了校門。
又在給嗷嗷待哺的綠寶送了一堆烤肉後,便順路買了些菜回到自己哦不對,應該說,鄰居家。
咔。
門開啟。
別問為啥言君有鑰匙,問就是早上給的。
用顏則卿的話來說,就是現在情況特殊,需要保證言君隨時能暢通無阻的來到她身邊,以防不測。
“回來了?”
聽到臥室裡傳來的獨特嗓音,言君輕車熟路地將鞋櫃裡一雙昨晚從箱子裡翻出來的新男士拖鞋拎出來,順手換上後,朝裡面應道:“對啊,你還沒吃飯的吧?”
顏則卿在裡面放下手裡的風筒,“還沒呢,不過先幫我吹吹頭髮吧,我剛剛洗了下。”
“嘖,我說你一個病號,總瞎折騰啥呢。”言君先把菜放進冰箱,又走近門口,在瞄了瞄確定沒啥後,便直接進去。
顏則卿依舊那身黑色睡衣,寬鬆居家,此刻她坐在梳妝檯前,回過頭笑笑,“這裡沒有護士,我就只好自己來了。”
“我意思是,這種好咳,這種小事,可以等我回來再弄嘛。”言君走過去,也不避諱什麼,順手抄起風筒就開始幫忙吹起頭髮,“你看你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哪裡弄傷了怎麼辦?到時候不得又要回醫院?那樣的話還要不要跨真武了”
顏則卿端正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在那絮絮叨叨,一雙美眸幽幽看著鏡子裡的兩人,半晌,她嘴角勾起優雅的弧度,卻是扭了扭脖子,“風側一下,有些燙了。”
“哦。”言君把風筒斜了斜,“這樣呢?”
“嗯,這樣挺好。”顏則卿眯起眼笑笑。
言君沒注意到她那副享受的表情,一門心思對付起這及腰的濃密青絲。
要不說美人美兮哪都美呢,這頭髮絲簡直柔順得不得了,抓一把在手裡就跟絲綢線一樣,滑溜溜的,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
小半小時過去。
在言君用冷風收了尾後,終於是把這一頭長髮給整利索了。
為此他不禁輕呼一口氣,暗道女人就是麻煩,吹個頭發都得這麼久才幹。
顏則卿這時回眸一笑,“手藝不錯,值得表揚。”
“那是,祖傳手藝人。”言君咧起嘴,腦子裡卻驟然回想起早年間遇見老爹給老媽吹頭髮的場景,臉上笑容便漸漸多了點別樣意味。
顏則卿凝眸瞅瞅,忽地探出柔荑,握住他的手。
言君回過神看她,“咋啦?”
“扶我下吧,我自己還是有些不方便。”顏則卿垂眸看向自己的左小腿。
言君卻是看了眼她座下的四方凳,又回頭瞄向門外的輪椅,眉頭一挑道:“你該不會之前就是這麼進來的吧?”
其實他這問的就是廢話,事實都擺在眼裡,不是這麼進來的還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事實歸事實,回答的人不一樣,那給出的結果自然也就不一樣。
如果是莫綰在這,那肯定是直率地回答一句‘對啊’,然後可能會再天真地跟一句‘怎麼啦?’。
但這裡是顏則卿
“不生我氣,好不好?”她輕輕揉捏起掌中手,美眸眨巴兩下直勾勾看著言君。
嘖。
他生錘子氣。
這特麼要能生起氣來,自己都得先給自己個小巴掌。
“腳能下地嗎?”言君彎下腰瞅瞅她的腿。
顏則卿左腳輕輕放了下,眼底閃過一絲光澤,旋即蹙起秀眉,檀口輕啟,“有些疼”
“還行,知道疼就說明腦子沒壞,看你下次還瞎折騰不。”言君巴拉兩句,撇撇嘴,卻是直接探手繞過腿彎,將其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