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旎一聽大皇子,絲縷煩亂蒙上心頭,尖挺的鼻翼發出一陣冷蔑之聲:“大皇子?哼!”
那弱不禁風的小兒只會耽誤她承寵,倒不如夭折的好。
她無數次的在心中期盼那半死不活的皇長子趕緊夭折,如此一來,皇帝定會急於繁衍子嗣,自然也就開始臨幸她這個品級位首食祿萬石的貴嬪了。
正想時,又聽灼染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響在蒹霞閣:“沒錯,聖上愛子心切,自然希望大皇子身體康健,若娘娘能改善大皇子如今的病弱之態,聖上定會對娘娘萌生感激之情,屆時受寵亦是必然。”
司徒雲旎一聽,怒火中燒:“本宮既非神醫,亦非奶孃,如何改善?你真真是異想天開,自作聰明!”
她憑何要去救一個威脅她未來兒子地位的皇長子?!何況這個皇長子備受寵愛,皇帝對他可謂舐犢情深!
這個小賤人,看似一派天真模樣,實則心如蛇蠍,分明就是想害她!
司徒雲旎那捲翹如蝶扇的睫毛抖動一下,眸中噴火,殺意湧動。
灼染知道,若不是司徒雲旎顧慮到身邊有可能安插了皇帝眼線,早就將她弄死了,只是,這司徒雲旎心胸狹窄,鼠目寸光,怎會甘心在大皇子身上下功夫?她既不甘心又沒耐心。
思慮一番,灼染低聲說:“妾願意幫助娘娘改善大皇子的虛弱症狀,日後娘娘得了寵,懷了龍嗣…過河拆橋,也不是不可。”
司徒雲旎聽聞此言,如醍醐灌頂,眸光閃爍了一下。
對啊,待她得了寵,懷上龍嗣,再把這礙眼的大皇子給除掉不就是了?到時,她為皇帝開枝散葉,生兒育女,子嗣環繞於膝下,皇帝還能記起區區一個早夭的大皇子嗎?只怕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怎麼個改善法?”還有眼前這個狡猾的小賤人!事成之後,她也要一併剷除!
灼染掃一眼那些多餘的侍從:“安不忘危,需時刻謹言慎行,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司徒雲旎便將蒹霞閣所有太監和宮女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貼身宮女夢思。
灼染跪在那裡,挺起身兒,一字一句:“妾可以哺乳大皇子。”
因為她有哺餵孩子的經驗,也知道如何照料他們。
她隱過眼底流瀉的憂傷,將那段屈辱記憶再次塵封。比起親人死於非命,屍零骨落,屈辱又算得什麼?
“你這賤人!敢如此瞞天過海!”
司徒雲旎看著她淌溼的身前,以及那身上散發的淡淡奶香,頓時恍然大悟,氣的玉指抓起銅觴要砸向灼染。
“娘娘息怒,當心隔牆有耳呢,若被聖上聽了去,整個司徒家都要遭殃。”灼染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四周環顧一圈,怯怯的提醒司徒雲旎。
她進宮入選時,在胳膊上刻意偽造了守宮砂,以此矇混過關,成功入了御女宮苑做了采女,若皇帝一旦知曉這些,整個司徒家族都會被按上欺君的罪名,而司徒雲旎,自然也在劫難逃。
司徒雲旎捏著銅觴,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緩緩將其放回原處,對灼染既厭惡又痛恨。
都怪父親,為了在皇帝面前邀功,著了這小賤人的道!
這小賤人別看年紀不大,居然是破了瓜的婦人,且還生過孩子!可恨的是,當初父親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司徒雲旎緩緩走近灼染,抬起她的小下巴,用只有彼此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你既已為人妻為人母,為何還不顧死活的進宮?你就不怕臨幸時被聖上發現異常嗎?”
灼染與司徒灼染對視,扁著嘴,眼淚汪汪的說:“妾的丈夫已死,孩子也被狼叼走了,妾一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妾不想死,想活下來,於是為了活命便取了敵軍的首級投靠內史大人,內史大人對妾很好,還認妾做女兒